念清歌水润的眸子一亮,好像离漾是和她提起过这件事儿,她感激的望了离漾一眼,而后迅速的寻着自己的衣裳,离漾早已为她准备好了一套新衣裳,她匆匆的套上穿上了木蹄鞋便往殿外奔去,离漾捉住了她的小手:“你若就这样走回去岂不是要很久,朕给你备凤撵。”
“多谢皇上。”念清歌一拂身子,离漾拉着她的手走出了殿外,吩咐了德公公。
风和日丽,阳光甚好。
凤撵,只有离妃以上级别的嫔妃才可乘坐的,但是离漾这回的恩赐让她在宫中风风光光的走了一圈,路过的宫殿不在少数,好多宫女们窃窃私语的,念清歌舒服的坐在凤撵上,懒得看她们的脸色,只好闭上眼睛,只有清风沙沙吹拂在发丝上的声音。
不一会儿的功夫,凤撵便落到了琉璃殿的门口,德公公伫立在一旁,恭敬道:“婉昭仪,到了。”
闻声,念清歌睁开美眸,在宫人们的搀扶下小心的下了凤撵,德公公朝念将军微微颌首而后转身离开。
念洪武一袭家常的深灰色长袍,发髻上挽着一个虎头的发髻,那粗犷的面容上蕴着抹倦色,下巴上长了一些青色的胡茬。
许久,许久没有见到爹爹了,爹爹仿佛一下子老了。
这是念清歌的第一感觉,心,闷闷的,脚下轻快又沉重的朝念洪武飞奔而去:“爹爹......”
“诶......”念洪武展开双臂,将念清歌抱在怀里,摸着她柔顺的发丝:“歌儿。”
崔嬷嬷望着这一幕不禁有些感动,将琉璃殿的殿门阖上,让他们进内殿说话。
一进内殿,念洪武便朝念清歌双手抱拳:“微臣参见婉昭仪。”
念清歌微微一愣,竟忘了宫中这气人的礼仪,她的心一下子痛了起来,双手颤抖的急忙上前扶住念洪武:“爹爹不要这样。”
说着,扶着他坐下,念洪武坐在椅塌上,念清歌亲自为他斟了一杯茶,双膝而跪,双手将茶奉上:“爹爹,女儿不孝,让爹爹担心了。”
念洪武接过那盏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再抬头,早已是老泪纵横:“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初进宫时便被打入了冷宫,爹是日不能食,夜不能寐啊,不过现在好了,你被皇上放出来了,只要你平安,爹就放心了。”
“后宫之中人心险恶,女儿也是被歼人所害。”念清歌有些委屈的说着,只有在念洪武面前,念清歌才敢如此的直言不讳。
念洪武点点头,而后叹了一口气:“爹都明白,爹一路走来听了不少闲话。”
说到这儿,念洪武的语气忽然严肃起来:“歌儿,你实话告诉爹爹,你和离王爷究竟有没有关系?”
直白的话让念清歌微微一愣,果然,流言蜚语的速度和危害是吓人,她依旧跪在原地,双手举过头顶,暗暗发誓:“爹爹,女儿不是那种人,也不敢做那种事。”
念洪武见她如此真诚也就罢了,让她起身坐到自己旁边来,念清歌乖巧的坐下。
听着念洪武语重心长的说:“歌儿,你母亲去的早,爹平时忙也没有时间教你,管你,你现在是皇上的妃子,你千万要记住绝对不能做出对不起皇上的事情,若是真的头脑发热,歌儿,你的一辈子可就完了,皇上表面看着平静如水,实则心狠手辣,你不了解他,真正了解他的人也不多,他登上了这个皇位,手上沾满了不少人的血,他怎能容忍别人背叛他。”
被念洪武提点的念清歌心惊胆战,睫毛微抖:“多谢爹爹的教导,女儿明白了。”
“明白就好。”念洪武放心的点点头,而后若有所思的说:“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爹都知道了,歌儿,你记住,有些事是要学会忍气吞声的,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人啊,还是活的糊涂一些好。”
“爹爹指的是山梅前些日子恐吓女儿的事情?”念清歌问。
念洪武没有否认,只是话里有话的说:“歌儿,一些事情让着点离妃娘娘吧。”
“为什么?”念清歌不解的问。
念洪武的眼眸一顿,摇了摇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以后你会知道的,爹先回去了,照顾好自己。”
说罢,念洪武转身离开。
留下疑惑的念清歌在那里静静的发呆......
念洪武从琉璃殿出来以后便朝着宫外走去,他的步子忽然缓慢下来,呆呆的望着眼前缓缓朝他这个方向走过来的人,脚步不由自主的顿在原地。
缓缓而来的是一袭青色长裙的离妃,她的身后跟着山梅等宫人,见到念洪武时微微一愣,佯装不认识的想从他身边走过。
忽地,念洪武沉厚的声音响起:“微臣参见离妃娘娘。”
“念将军这是去看婉昭仪了?”离妃的视线落在远方,幽幽地说。
念洪武微微一愣:“恩。”
离妃冷冷的哼了一声,没有和他续话继续朝前方走去,念洪武望着她的背影握起拳头捶着自己的手心:“真是作孽啊。”
那条小路,离妃忍着脚心的疼痛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坐在了一块儿岩石上,双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裙摆:“今儿,念清歌是不是去了皇上的玄朝殿?”
山梅一愣,点点头:“是。”
离妃的面容阴沉,眼底涌起一片温怒:“念—清—歌!”
恰时,灌木丛后一些修剪花儿枝叶的宫女们缓缓走来,没有看到离妃,躲在花丛后轻声议论着:“你看到没啊,今天婉昭仪竟然是坐着凤撵回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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