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震连干呕的机会都不给她。

最后，杨曼云被严震弄得满脸都是。

松开杨曼云之后，严震就走了。

杨曼云一个人坐在卧室的地板上，听着关门的声音，突然觉得七月还是那么冷。

杨曼云在地上坐了很久才有力气站起来洗脸。

步履蹒跚地走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杨曼云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

严震从家里出来之后，就开着车毫无目的地走。

他是真的没地儿可去了，想去找朋友们喝喝酒，但是又觉得新婚之夜借酒浇愁说出去太丢人了。

于是，他只能一个人绕着北京城开车。

严震出去的时候是十点钟，他一直开车开到凌晨两点多，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家了。

他想了一路，都不知道杨曼云为什么闹别扭。

难道就是因为他让温橙进去参加他们的婚宴么？

他当时真没多想，只是觉得多一个人吃饭也没什么问题。

而且温橙也跟他说了，以后不会再骚扰他。

敬酒的时候，温橙不也挺正常的么。

她又没有像之前一样玩儿花样，杨曼云为了这个生气太没必要了吧。

……

严震想得脑袋都疼了，他推开卧室的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

杨曼云已经睡着了，她嘴唇上被咬破的地方已经结痂了，很大一块儿。

严震看到那块儿血痂的时候，心里的愧疚指数瞬间爆棚。

想起来自己之前对杨曼云做的那些事儿，严震就想给自己两个耳光。

每次都是这样，当下忍不住，事后又后悔。

今天晚上明明该是那么美好的，全被他亲手毁掉了。

严震蹲在床边，看着杨曼云熟睡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来轻轻地摸-了一下她的脸颊。

“你要是像以前一样听话多好……”

杨曼云在严震回来的时候就被吵醒了，只不过她一直没有睁眼。

当严震蹲在她面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杨曼云放在被子里的手轻轻地动了一下。

“我是想好好和你过日子的。别人和我说你进去过，我都没真的在乎。你怎么就是不懂……”

过了一会儿，严震有又开始自言自语了。

他的声音很低，很哑，听起来特别压抑。

杨曼云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掌心，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心软。

“哈哈，我也是傻了。现在跟你说你也听不到。”

严震自言自语了好久，到最后自己都觉得自己神经病了。

他低头在杨曼云额头上亲了一下，对她说了一句“好好睡觉吧”，然后就转身走出了卧室。

严震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三个多小时，六点多，他就被手机上的闹钟叫醒了。

凌晨睡觉的时候他怕自己早上起不来，所以就定了个闹钟。

因为睡眠时间不足，严震的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他冲了个澡，然后就去厨房给杨曼云还有远远做早饭了。

严震给杨曼云煮了一大碗面，里头放了很多菜，还打了两颗鸡蛋。

昨天一整天，她都没怎么吃饭，胃肯定不舒服。

吃点儿带汤的，暖暖胃，对她和孩子都好。

严震这辈子没有对谁这么体贴过。

当初温橙怀远远，他也只是找了个保姆伺候温橙，根本没像现在这样亲力亲为过。

煮好面之后，严震就去叫杨曼云起床了。

他进去卧室时，杨曼云正在叠被子。

严震走上去把被子从她手里拽下来，“给你做了面，待会儿就冷了，吃去吧。这里我收拾。”

杨曼云“哦”了一声，然后就去餐厅了。

那碗面就在餐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一走近就能闻到浓郁的香味儿。

杨曼云拿起勺子来喝了一口汤，肚子里一下子就暖了。

她记得，那次她半夜饿了，严震就给她做了这个。

他现在算什么。

甩一个巴掌之后在给个甜枣么。

想起来昨天晚上他强-迫她做的那些事儿，杨曼云就觉得寒心。

**

七月份转眼就过，杨曼云和严震的关系没有一点儿缓和。

在别人看来，他们感情很好，腻歪得要命。

可是具体是什么情况，只有当事人清楚。

自从发生那件事情以后，杨曼云对严震就疏远了很多。

她倒是没有再和严震吵过架，严震提出什么要求，她都不会拒绝。

嗯，就是举案齐眉那种。

好像是在完成任务一样。

严震有好几次都想和她说这个问题，但是话到嘴边他又咽下去了。

没别的，他就是怕自己这张不争气的嘴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惹她生气。

眼看着她肚子越来越大了，万一伤到孩子怎么办。

……

八月中旬，杨曼云怀孕整整八个月。

那天，严震特意抽出时间来回了一趟他们曾经住过的那个院子里。

院子里的柿子树结满了柿子，一个挨着一个，又大又黄。

光看一眼都觉得特别有食欲。

严震把院子角落里的木梯搬过来，准备摘点儿柿子给杨曼云带回去。

他记得杨曼云很喜欢吃柿子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