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身上的味道，很明显就是刚刚办过事儿。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人是你的前男友？”程子兴问她。

“不能算前男友，是我单恋吧。和他在一起过了两年。没名没分的。后来我觉得没意思了，就走了。”

杨曼云没有说中间的细节，只是大概和程子兴说了一下严震的事儿。

说完之后，她对程子兴笑了笑。

“有没有觉得我可傻了。”

程子兴盯着杨曼云看了很久，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刚才那个表情，真的很像他死去妻子。

怪不得筱筱会那么喜欢杨曼云。她们两个人的一些神态，真的是挺像的。连他都觉得像。

杨曼云离开之后，严震就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退房了，他连夜从镇江赶到了南京，买了最近飞机票折腾回了北京。

严震到北京的时候是第二天早晨八点多，他从机场坐了轻轨回了家。

昨天的事儿，他就当没有发生过得了。

他和杨曼云这辈子一刀两断得了。

反正他现在这样儿也不愁没女人跟，或者他可以不结婚，什么时候想做了随便找一个发-泄一下，远远就让保姆带着。

得，就这样吧。

他以后再也不腆着脸去找她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从那次之后，只要别人在严震面前提起来杨曼云这个名字，他就会翻脸。

是真的翻脸。

久而久之，严震身边的朋友就很明智地避开这个名字了。

**

杨曼云已经连续一个礼拜每天吃过饭就吐了，吃多少吐多少，吐完之后也不会好，一整天不停地干呕。吃维生素b6也没有用。

这天晚上，她刚吃过晚饭，又吐了。

程筱筱看着杨曼云呕吐的样子，一脸期待地问程子兴：“爸爸，阿姨是不是有宝宝了啊……我是不是要有个弟弟了！”

程筱筱平时喜欢看电视剧，她记得电视剧里那些女的怀孕都会吐。

在程筱筱眼里，杨曼云已经和她妈妈没什么区别了。

程筱筱一直都想有个弟弟或者妹妹来着。

程子兴没有回答程筱筱的问题，只是目光复杂地盯着杨曼云看。

他是个细心的人，他知道女人在怀孕一个多月之后才会有妊娠反应。

而此时，距离严震来的那天，正好一个月多一点。

那天严震和杨曼云肯定是做了的，程子兴不用想也知道。

按这么算下来，杨曼云应该是怀了。

杨曼云吐完之后，程子兴对她说：“抽个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吐这么久，应该是有了。”

杨曼云对程子兴摇摇头，她笑着说：“不可能的，我做了避-孕手术，医生说只有百分之零点几的人会发生意外。我觉得我应该只是吃坏东西了。”

程子兴觉得杨曼云挺单纯的。

难道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避-孕方法是完全安全的么。

“我妻子怀筱筱之前，我们一直在做避-孕。她还不是一样怀孕了。”

程子兴说，“要是不想去医院就买验孕棒测一测吧，别逃避。”

程子兴的话，倒是真的吓到杨曼云了。

她之前以为做了这种手术就不会怀孕了，所以那天严震弄里边儿她也没有说什么。

这几天吐，她也只当自己是吃坏东西了，根本没想过是怀孕。

……

第二天，杨曼云一个人去医院做了检查。

检查结果拿到手的时候，她有一种天塌了的感觉。

是真的，她怀孕了。

宫内早孕，47天。

是严震的孩子。

她问医生，为什么做过避孕手术还会怀孕，医生的说辞和程子兴说过的话差不多。

她说，除了绝育手术之外，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安全的避-孕方法。

杨曼云和医生说了自己的情况之后，医生为她把皮下埋着的东西给取了下来。

她说，孩子很健康，这个药对孩子没有任何影响。

医生还让杨曼云好好休息，注意营养。杨曼云机械地应着医生的话。

从医院走出来，杨曼云脑袋都是懵的，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这个孩子是要留着还是要打掉？或者，她要联系一下严震，让他决定么。

杨曼云本来是不想怀孕的，但是怀孕之后，她也舍不得把孩子打掉。

她做不到那么残忍。

思来想去，她准备去北京找严震一趟。和他商量一下这个孩子该怎么办。

严震知道她怀孕的话，应该会很高兴吧。

杨曼云记得他之前也很想要个孩子的。

**

杨曼云请了几天假，买了从南京到北京的机票。

她拿着自己的检查结果和几件换洗的衣服就走了。

走的时候，是程子兴开车送的她。他说：“到那边之后给我打个电话。有什么事儿随时联系。”

杨曼云笑着对他点头，然后下车进了机场。

从南京到北京，不过两个小时的飞行时间。

杨曼云第一次坐飞机，什么都不懂，觉得很新鲜。

到北京机场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多钟。她排队排了半个小时，打了一辆车。

……

再次站在熟悉的门前，杨曼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抬起手来摁下门铃，没过一会儿，就有人来给她开门了。

只是，这个人杨曼云不认识。

“请问您找谁？”保姆是后来才请的，根本不认识杨曼云。

“呃，严震在吗，我找他有点事情。”杨曼云笑着问她。

“还没有回来，他去接他儿子了，估计再等个十几分钟就回来了，要不你进来等一会儿吧。”

杨曼云坐在沙发上等了十几分钟时候，严震回来了。

他和远远说说笑笑地走进来，看到杨曼云的时候，严震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

他冷冷地看着杨曼云，问她：“你来干什么？”

杨曼云被严震盯得有些局促，她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能不能单独聊一聊？”

严震看着杨曼云紧张的样子，不自觉就心软了。

他对杨曼云点了点头，然后把远远抱到了沙发上：“远远，你在这里看电视，爸爸和云云阿姨有事情说。”

把远远安排好之后，严震就带着杨曼云回了卧室。

他关上门，坐到床上。

“有什么事儿说吧。”

杨曼云“嗯”了一声，然后从包里拿出来那份检查报告递给了严震。

严震接过来，翻开看了几眼，看到宫内早孕47天的时候，他的心情是有些激动的。

但也只是几秒钟的事情。

因为他想起了杨曼云之前和他说过的那些话。

严震把那几张纸放到一边，他问杨曼云：“所以呢？”

“这个孩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杨曼云认真地看着他的，“所以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你不是做避-孕手术了么，怎么还能怀上？”

“医生说不是所有的手术都安全，而且……我也没想到会怀上的。”

杨曼云解释的声音越来越低。

她知道，严震肯定还没有释怀避-孕手术这件事儿。

可是，现在的重点已经不是那个了。她是真的怀孕了啊。

严震从床上站起来，走到杨曼云面前，捏起了她的下巴。

他问她：“你就那么确定这个孩子是我的？确定不是你跟那个男人搞出来的？你卖-逼的时候没有让他弄你里头是么。”

严震这话就像刀子，一刀一刀地剜着杨曼云的心口。

杨曼云以为严震知道她怀孕之后会很高兴。

这一句话，杨曼云的眼眶就红了。

她吸了吸鼻子，继续和严震解释：“我和程子兴没有发生过关系，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这个孩子真的是你的……你算一算时间，就是你去镇江的那天。”

“哦，是我的又咋样。”严震讽刺地笑了一声，“你我都不打算要了，你觉得你的孩子我会要？趁早去做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