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曼云的这个反应,让严震对她的兴趣又添了几分。
每一个失败的男人,都是需要倾诉的。严震也不例外。
他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和杨曼云说完了自己的经历。
杨曼云期间一句话都没有插,一直安静地听着他说完。
杨曼云接-触得男人多了去了,她知道,这种失意的男人,最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聆听。
这种时候,杨曼云只要当一个聆听者就好。
听他说他的经历和苦痛,听他把心里的不满全部都宣-泄出来。
面前的男人下巴上的胡茬很明显,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之下,他的侧脸多了几分性-感的味道。
杨曼云从小就喜欢成熟的男人,严震这样的,基本符合她的标准。
可惜啊,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有粉色梦想的少女了。
对于未来,她早已经没了憧憬。
“你们女人都是这么无情无义的么?”
严震吸了一口烟,将烟圈吐到了杨曼云脸上。
杨曼云面不改色心不跳,这一年,她已经习惯了。
甚至,闻到烟味的时候,她还会闭上眼睛仔细地品一品。
她觉得,不同的男人,即使抽同一种烟,也会有不同的味道。
有的男人是玩世不恭、游戏人间,有的男人是目的不纯,可是严震不属于这两者中的任何一个。
他抽烟的样子,看起来特别的寂寞。
就像是站在人生的巅峰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时的那种落寞一样。
杨曼云觉得,他一定可以翻身的。
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就让她再单纯一次吧。嗯。
……
“你说你没地方住了啊,那到我家吧。介意么?”
杨曼云的邀请十分自然,严震知道,这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当时,他心里是有些看不起杨曼云的。
刚开始还说不是干这一行的,最后还不是犯贱地叫他回家一起睡。
行,那他今天就好好配合配合她。
演戏,谁不会呢。
杨曼云带着严震回到家里之后,严震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先前失魂落魄的样子完全没有了,他就像看到猎物的狼一样,两只眼睛在不停地放光。
杨曼云有一种引狼入室的感觉,明明他还没做什么,她就觉得自己什么都失去了……
杨曼云今年二十七岁,没有谈过恋爱,还是完-璧之身。
虽然跟着楠姐做事儿,但是她一直都只负责卖酒,再往明白点儿说,杨曼云其实就是个陪聊的。
有男人看着她漂亮,会聊上几句。
她们平时接触不到什么上流社会的男人,来这里的基本都是遭遇人生滑铁卢的男人。
杨曼云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安慰和开导。
可是,严震却成了例外。
这天晚上,杨曼云终究是没能控制住自己,和严震滚到了一张床-上。
**
早晨醒来的时候,杨曼云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要散架了。
当初在监-狱里做工都没有这么累过。
昨天晚上,严震就像个疯子一样,一直都不肯停。
杨曼云总算见识到了那档子事儿有多累人了。
她本来以为严震是一个很正经很保守的男人,可是他昨天晚上说的话,真是一句比一句难听。
杨曼云想,他大概是压抑久了,需要释放吧。
又或许他本来就该是那个样子,只是世俗让他不得不伪装得一本正经。
杨曼云看着还在熟睡的严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她抬起手来,纤细的手指停在他的鼻梁上,轻轻地碰着。
他的鼻梁很高,很好看。
杨曼云之后又用手碰了一下严震下巴上的胡茬,很扎人,那疼痛好像能从手指蔓延到心里。
她的胸口闷闷的,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体验。
杨曼云不知道这算不算别人口中的爱情,她也不知道,爱情会这么疼。
……
“觉得我好看?”
严震刚一睁眼,就看到杨曼云正用那种眼神盯着自己看。
他忍不住嗤笑了一声,然后抬手摁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贴-过来。
他用布满胡茬的下巴在她脸蛋儿上蹭-了几下,“一晚上就死心塌地了?这么容易满足。”
杨曼云不是不明事理的小女孩儿,严震这话是什么意思,她都清楚。
他不过就是在讽刺她没出息,不自重自爱。
但是她没生气,这种话,她已经听得麻木了。
杨曼云很平静地跟严震说:“嗯,谁让你是我第一个男人呢?我总要对自己负责的吧。”
严震的目光冷了冷,“我现在浑身上下就有五百多块钱。你确定你要跟我?”
“嗯。我确定。”杨曼云肯定地点头。
看到杨曼云的表情,严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这么多年,他过得都很现实。
他也一直是个唯物主义者,如果真的爱一个女人,他不会在身无分文的时候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