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妾身在家里就跟着母亲学的,原本以为忘了。”她拿着手里的粽子晃一晃道,“这个给皇上吃,放了好些肉,那肉炖了好久,酥软的很,光就单个吃都好吃呢。”
只是肉多,瞧她说得好像是多好的东西,赵佑棠嘴角挑了挑:“那你一会儿怎么认出来?”
“这个啊,妾身也想好了。”她拿细草绳打了个结,“看,这个结不一样,两个耳朵,旁的妾身就只打一个。”
她很是得意。
赵佑棠好笑:“好,那朕就等着吃了。”他坐在旁边看,见冯怜容又裹了几个,倒是手痒,也拿起粽叶来,学着她的样子做成个兜状,往里头填米,结果一不小心填多了,发现馅儿放不进去。
冯怜容道:“得放少些,一开始放一勺米,然后放馅儿,再放点儿米……”
“本来就要做个白米粽子。”赵佑棠打断她,“你当朕不知道?”
好吧,死要面子,冯怜容也不拆穿他了,笑眯眯道:“白米也挺好,沾点儿糖吃。”
“可不是。”赵佑棠像模像样包好了,又拿起粽叶来,这回是好好做了,舀了不少枣子进去。
冯怜容偷眼一看,笑笑,她就爱吃红枣的,看来他记得她这个喜好。
赵佑棠又做好一只,得意洋洋叫四个孩子来看:“怎么样?”
四个孩子齐道好。
赵佑棠道:“不过这是给你们母后吃的,朕就包这一只了。”他擦擦手,施施然站起来。
冯怜容心道,那只白米粽子不算啊,倒不知一会儿落到谁口里了,不过他既不提,她继续不拆穿他。
结果煮粽子的时候,膳房这马屁拍的,赵佑棠做得那只单独拿出来煮,端上来的时候也是单独端。
冯怜容好气又好笑。
不过吃一只皇帝亲手裹的粽子,也是少有的口福了。
到得晚上,众人才去景仁宫,与皇太后用晚饭。
席间,皇太后问起赵佑梧:“你这妻子还没娶到呢?”
还是闲暇时,赵佑棠与皇太后说的。
皇太后也说胡闹,但也不管赵佑梧,她与赵佑棠都不算亲,别说这一个胡贵妃生的儿子了,这会儿也是好奇问问。
赵佑梧却笑道:“正当要禀告母后呢,孩儿已派人去提亲,就差择个好日子了。”
“哦?”皇太后笑起来,“那倒是好事啊。”
其实皇家子孙成亲,多数都是上头指的,像他这等确实少见,冯怜容这会儿忍不住问赵佑棠:“到底是怎么成的,不是都定亲了?”
赵佑棠虽说叫赵佑梧自己想法子,可实际上还是关心的,他想起锦衣卫说的,挑了挑眉道:“死小子出阴招呗,知道那华二公子喜欢走马斗狗的,寻人与他一起玩乐,灌醉了,便以那张三姑娘为赌注。结果华二公子也是头脑糊涂,一时答应,当然,本也以为是玩笑话,便真赌了,还输了。”
冯怜容啊的一声:“确实是个混小子。”
也不知道她说的是谁,赵佑棠继续道:“华二公子清醒后自是不承认,可这赌约却传出去了,张家恼火,寻上门来,华二公子矢口否认,可华大人知道他的脾性,狠狠打了一通,张家随之便退亲了。”
他悠悠然:“此事错在华家,不过张三姑娘总会受些影响,现三弟去提亲,他这等人这等身份,张大人岂会拒绝?”
“那四弟真是如愿以偿了。”冯怜容感慨,“四弟这事儿行的不正,但华二公子也确非良人,未来妻子哪儿能当成赌注,便是醉了,嘴巴也得管管牢啊。”
赵佑棠不置可否。
这桩婚事被破坏,主要还是华二公子的缺点被赵佑梧摸到了,有道是暗箭难防,确实如此。
当然,他这缺点也是太过了。
二人这番话是躺着说的,因端午节,赵佑棠多喝了点儿酒,头有些晕,故而早早就清洗了,冯怜容也是。
赵佑棠搂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有时候说得漫无边际,两人能把怎么用棉花做被子都扯出来,冯怜容想着也好笑。
这在以前,他们是不这样的,可渐渐的,就什么话都说了。
当然,说过之后,总还有点儿别的,赵佑棠刚要翻身,就听外头有声音的,像是宫人黄门在商量事情。
真是打搅兴致,他皱眉道:“何事?”
严正在外头轻声道:“也,也不是大事儿,长安宫有个黄门被打死了。”他顿一顿,“是殿下下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