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池讶异半响,没反应过来这算哪门子事儿?两个少年郎,怎么地就在圆归这么窄小的内室中,打得如火如荼了?刚欲出声喝止,外面抢先传来女媱的声音:“师兄!别打了!有话好好说呀!”她想要『插』手,又没有缝可以人,急得在门口直跺脚。
而白龙和阿鼓这时候哪里听得见,犹如世外之人,只沉浸在自己的打斗中。旁的不说,圆归的小柜子小桌子,在乒乒乓乓中已然散架,惨不忍睹。
一片残了的木架子借力飞向圆归床边,薰池推开圆归,一个抬手将其接在掌中,然后迅速反手又朝打斗中的两人甩出木头。那根木头,打着好看的转儿,嗖嗖嗖,最后不偏不倚砸在白龙后脑勺上。
“咚!”
白龙出招的胳膊明显一顿,他今日是第二回被人偷袭成功了!心中愤慨间,被阿鼓抢了先,一把将他制在地上。
阿鼓呼出一口气,这仗打得委实危险,若不是薰池出手,他恐怕不出十招就会被小白龙打败。抬首看向薰池,尽量平淡的问她,“你没事吧?”
薰池笑笑,从床上蹦跶下来,要阿鼓放开白龙。白龙的身子扭啊扭,也极力想挣脱阿鼓的控制。阿鼓皱眉,不肯放。
“师兄,白龙是与我闹着玩的,莫伤他。”薰池解释。
“可方才我在外面明明听到你的惊叫声。”阿鼓脸黑,不明白为何薰池如此袒护白龙。
“那个啊……”薰池抹了把脸上的残余口水,有些汗颜,“白龙有时候不听话,举动孟浪了一些才至于那样,其实他没有坏心的。”你就快把人放了吧,这么骑在白龙身上,我看着有些不爽利。
孟浪?!阿鼓略微迟疑,勉勉强强放开白龙。白龙得了空隙,咻地离开阿鼓双腿之下,转眼就站在薰池身边。他不满地瞪着阿鼓,若不是这小人趁火打劫,怎么可能被他拿下。但手被薰池抓住,不让他再『乱』来。
这回,梁子结大了!
“师兄是来看望圆归的么?”薰池笑得温婉,不再谈之前的事情。
鼓却先朝门外看了一眼,方才他正要往楼上走,是女媱喊住他问他要不要一起来看看圆归。他是想拒绝的,反正又和那条小黄鳝不熟,但是女媱若有若无提到薰池和白龙也在里面,他便也若有若无点点头,跟着她一起来了。
不过,女媱哪里去了?
那门口空空如也,有极淡的月光洒落下来,平添冷清。
薰池也纳闷,将将女媱姐姐还在此地叫唤,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圆归没事了?”鼓问。
“嗯,院长与我说了原委,我娘亲发明的妙梦咒无害,亲了它一下就醒了!”
突然,两道犀利的目光同时『射』在薰池身上,她不由一愣,作甚白龙和阿鼓都这般瞧着她?
白龙是很郁闷,团子亲别人不算,怎么还对别人的别人『乱』说这事儿,又不是做好事!
阿鼓心里面的小疙瘩,不能名状。皱眉问,“没别的办法么?这是什么破解之法……”
薰池干笑两声,不做他响。眼前这两个人,似乎与她有一些代沟,在她看来不过是件稀松平常的小事,他们却都大惊小怪。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诡异,圆归从床上悄悄爬起来,把玉簪子收进怀里妥善保管。它现在身上的宝贝不得了,又是陆吾神君的信物,又是薰池给它的冰蚕缚手一直带在手上。随便哪一样放在八荒,都价值连城。
“团子,饿了。”白龙眼珠子一转,蹭薰池的手臂。
“薰池,我也是。”圆归也蹭过去,立马遭来小白龙杀猪似的视线。
阿鼓瞅着一大一小两个人恨不得将薰池分成两半的架势,沉『色』道,“纳食楼里的晚膳已经收了,你们俩这会儿没东西吃,就饿一宿吧。反正也不会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