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在这大雪初停,鱼池没结冰的日子里,三人齐排排的钓鱼。
可是,瞧着丰离一条一条地勾着鱼上来,他们两个的鱼杆竟然都没动静,多尔衮咳了一声,端献扫了他一眼,“十四叔,怎么鱼儿都跑阿离那边去了?”
“这话你该问阿离。”多尔衮立刻地回嘴,端献哼哼的回答,多尔衮的目光不由地瞧向丰离,丰离就像没听到他们的话一样,专心地关注着手上的鱼杆,如此的稳,饶是已经历经风雨的多尔衮也不得不称赞一声。这样的一个人,从进门到现在都不露半点破绽,更不给任何人捉她把柄的机会,着实难得!
既然如此,多尔衮丢开了鱼杆,“好了,不钓了,有阿离钓的这么几条大鱼,够我们今天晚上大吃一顿的了,映华,我们进去谈谈事儿吧。阿离,你自己去找你姐姐玩去!”
丢下这几句话,多尔衮便与端献离开了,端献冲着丰离一笑,很是满意。
应了一声好,看着他们走远了,丰离笑着送他们,然后收鱼杆,在没有确定一个人的安全前,她是不会轻易地把自己的把柄交到别人手中的。穿越而来的人,在旁人眼中太过诡异,难为他人所容,古往今来被视为妖孽烧死的人可不是没有。
端献和多尔衮是相互合作,相交多年,他们相互坦诚,却不见得她亦该如此,人心难测,自家祖母和这位十四曾爷爷多年不见,谁又能说,今时今日的多尔衮能够让她信任呢!丰离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儿,更不会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中。哪怕他们彼此心知肚明对方是什么人,可是,不从对方口中亲自得到承认,这是一种防备,正常不过的防备。
“阿里表哥会带我姐姐去哪里玩呢?你带我去我姐姐好吗?”小孩子还是要有小孩子的样儿的,她可以比流舞或是同龄人安静,别人看了只会说她乖巧早熟,不符合年龄的事,于人前还是少做。不,应该说,在不确定安全的环境,不该做。
“丰离格格,你随奴婢来。”一旁留着伺候的婢女听着丰离的话,微笑着引着她往前走,丰离客气地笑说了一声谢谢,引着婢女笑意加深。
而不远的阁楼上,看到这一切的多尔衮冲着端献道:“你家这位将来可要不得了,比起你我来,她是真要强上许多。”
“十四叔说笑了,她比我强是青出于蓝,跟十四叔你比,哪里能比呢,再说那么丁点大的人儿,就算早熟了些,也不代表什么啊!”端献说着奉承的好话,多尔衮挥挥手道:“好了,别跟我说这些奉承的话。我都七十了,你道我还能再活多久,你回来了也好,三藩即平,接下来,他可就要出手台湾了。”
端献耸耸肩道:“这本是理所当然的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多尔衮笑笑不语,“你不打算从中要些什么?”
“十四叔,我跟你不一样,我如今可是什么都不缺,其他的东西,苍泽想要,那就凭他自己的本事去拿,拿不到了,只怪他自己无能,我是不会帮他的。”端献叉开话题,开玩笑,权利那种东西,她已经有了,再往上一步的事儿,她没想过,余生,她只要安安稳稳的,康熙也不会亏待了她。
“你是知足了。”多尔衮肯定地说,端献道:“难道十四叔你还不知足吗?”
多尔衮不答,笑笑不语,端献的心一紧,这位不会临老了还想出什么歪主意吧。多尔衮似是看出了端献所想,“放心,我可不想要什么多的东西,你瞧我孤家寡人一个,要了再多的东西也没人继承,我啊,不过是想着都要死的人了,多顺着自己的心,如此而已。”
多顺自己的心啊,那还好!端献道:“十四叔,难道到了今时今日,你还有不顺你自己的心的事儿?”
这一次,多尔衮没有再解释,端献瞧着他,心里直发悚。这位想要做顺心的事,不会出什么歪主意吧,想着昨天说起的某位重生康熙帝,她绝对的要离得多尔衮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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