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蹲在门外与沈非墨耗了许久,也不见他来开门,吃饱喝足后便犯起困来。蹲坐在门口,缩着双腿抱着膝盖便睡了过去。
知道中午,白老爷派人过来请她过去商讨怪病之事,沈非墨也未曾给她开门。清漪被人叫醒,扶着站了起来,深深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后离去。
白府大厅内,清漪到的时候千面便已经坐在那里喝茶了。知府玫文桦陪同白老爷坐在一侧,直到清漪进来,他二人才双双起身行礼。
清漪实在受不得这些繁文缛节,摇了摇手道,“以后在我面前不必行这些虚礼。”
白老爷与玫知府相视一眼,连声行礼称是。
清漪在上座坐下,淡淡扫了眼千面,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自己有些恼意却也不能当场发作,只能耐着性子道,“对于李家村怪病一事,想必千面已从我的书信中知晓了大致的情况,今日过来可是有了解救之法?”
千面将捏在手里的茶杯盖子一松,啪嗒一声,扣在了茶杯上。将茶杯放下,千面懒懒地斜靠了扶手,托着下巴说道,“对于治病一事哪能是书信中便能说清楚的,如今没见到病弱,千面不敢妄下论断。”
“既然宫史大人还未有准确判断,何不即刻前往李家村?”玫文桦听仇千面的意思并非不能治,只是尚未将病情了解透彻,一时喜不自胜抢言道。
清漪皱着眉头瞥了一眼讲话的玫文桦,并未做声。继续盯着千面。
千面笑吟吟地回望过去,脸上的妖媚之色比以往更盛,“既然小宫主比千面先到此处,定然知晓得比千面更多,全凭小宫主定夺,千面奉命行事便好。”
不知为何,瞧着千面愈发妖娆的面容,竟让清漪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不知这种感觉来自于哪里。只能嫌恶地将这种感觉赶走,白了千面一眼。摊开小手道。“千面,你也不用做一个小宫主又一个小宫主地往我身上套,不过这身份与本事大小可没关系。我一向爱香,却对毒研究不深。这病还得靠你来治!”
白老爷脸上老肉一跳。这梦萝还真敢说。堂堂梦魇宫小宫主竟然这般坦然说自己不行,倒也少见。不过,似乎她真没本事解这毒。否则何须再等梦魇宫派人前来,早早儿的便将这毒解了。
“既然这样,我也只能先去李家村看过之后才好下结论,不知小宫主可愿一同前往?”千面对于清漪的直白早已见惯不怪,直言自己需要陪同。
自己前来跑这一趟,一来是碍于姨娘的吩咐,二来则是因为能见到清漪。但自今早清漪对沈非墨的维护来看,若自己不提出来,清漪定然不会陪自己走这一趟。
千面一提出来,白老爷与玫知府便双双将清漪望着,那神情竟是满满的期盼。
清漪抿唇瞧着那三人表情,想着将自己拒之门外的沈非墨,咬牙一哼,你既然不肯见我我又何必拿热脸贴你冷屁股?缩在袖中的手握紧成拳,面上却转而一笑道,“这个自然,本宫提前来这几日,对这病相对也算了解。”
白老爷一件清漪答应下来,绷紧的身子骤然一松,起身笑道,“既然小宫主应下,卑职便去安排车马,护送小宫主与宫史大人前往李家村。”
清漪正要点头答谢,千面却懒懒地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神色敲着身旁的茶几道,“慢着!”
白老爷神色一凛,忙看向斜靠在椅子上的千面恭敬问道,“宫史大人还有何吩咐?”
千面这才抬了眼皮,向白老爷妖娆一笑道,“备一匹宝马便好。”
“这......”白老爷面上一僵,有些为难地看向清漪。
清漪也只是一怔,随即淡淡道,“就依他。”
白老爷得了清漪的命令,这才下去安排人去了。玫文桦跟着站了起来,“下官随时听候梦魇宫差遣!”
清漪挑眉,总算有些开始正视梦魇宫的地位了。玫文桦是多古板的一个人,她再清楚不过。前日里,就算需要调用官船,也必须由凤无泪亲自出面用人情来讨,他才肯配合。
而今,就因为自己是梦魇宫小宫主的身份,他便承诺听凭调遣,对于当政的北梁皇上来说是何等的讽刺。当今皇上掌朝已有数十年,竟还比不过隐匿六十年的梦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