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的那香,你可派上用场了?”千面微微抬了眼睑,神情慵懒道。
“香,挽香一直小心收着,今日已安排了用处。”挽香虚撑了身子,神态恭谨道。
“哦?如此,本座便等着你的好消息了。”千面轻轻一笑,声音却比方才还要冷上几分,让挽香心中又莫名一紧。
细细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千面再有何吩咐,挽香才又小心答道,“挽香遵命!”
千面斜靠在软榻上,如同欣赏着笼中的伤兽一般,欣赏着挽香那狼狈而无力而又愤恨的表情。
看了许久,也只见挽香脸上除了恐惧还是恐惧,让他倍觉无趣。不耐烦地将一黑色小瓶扔到挽香面前,摇了摇手示意她出去,撑了头眯了眼眸,似睡了过去。
挽香不知那瓶中究竟是何物,不敢碰触,求救的看向推门进来的阿左。
阿左捡起地上的小瓶,倒出一粒暗红的药丸,捏开挽香的嘴就喂了进去。然后在挽香脖颈上的穴位一点,不等挽香反抗,整个药丸就沿着喉咙滑了下去,要吐却来不及。
当挽香被阿左足够粗鲁的提了出来,扔在房间门口时,她才觉得身上似乎比方才要有力气一些,不知是不是因为失了一魂的缘故,挽香觉得十分的冷。
她想要开口询问阿左,那瓶子里的是什么药,阿左却没给她机会,转身进了屋,毫不客气地将门一关。
挽香的眼睛里闪过恨意,她必须要行动了。过了今夜,《芎容香典》若落入他人之手,只怕就不会像今日失了一魂这般简单了。
想到这里,挽香心中更将梦萝与沈非墨恨上了几分。愤愤转身离开,却忽视了方才在房中,额头与脖颈处所受的伤,却在飞快的愈合直到不见,而血迹却还在脸上及脖颈上斑驳。
屋内,阿左行至榻前,俯身在他耳边禀报道,“尊上,既然小宫主她已顺利晋级,可是需要我去将那香典偷回来?”
“她这般费尽心思,就为了得这么个宝贝,你说若是我去将这东西抢了过来,她可会怪我?”千面流紫的眸子里微微溢着笑,声音在说道她时,也不自觉的多了几分暖意。
“阿左不明白,尊上你既然在意小宫主会不会恼你,为何还这般费尽心思地阻挠她。”阿左自小跟在千面身边,独独在提到梦萝时,他才能若朋友一般,与千面交谈。
看着榻上的男子,阿左竟生出些心疼来。无论尊上如何做,做些什么,那女人只会视而不见,最后却远远地躲开,来到怀州。
这些年来,他清楚的知道千面在忍受着怎样的痛苦和无奈。他的灵魂,还被深深的禁锢在那幽深而黑暗的地狱里,无法醒来。
为了追随她,尊上祈求着梦魇宫主将药量加重,并且采用禁术生补,才能有机会出得梦魇宫,在怀州停留这许多日子。
千面的眼神似透过榻前那高脚方几上的人面鸟身三角香炉上飘出的淡淡烟雾,看向了远方,声音透着无奈的苦涩,“不这样,她怎会留意到我?”
说完,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就这样吧,一定要将《芎容香典》拿回来。”
“是,阿左明白!”
茶香居,梦萝与白子真与在这茶楼简单的用了晚膳,看着黑下来的天色,打算就此分别。
“今日有幸,能的白大哥相陪,梦萝已觉心情宽敞了许多。”最后梦萝与白子真谢道。
白子真拍着衣衫笑道,“梦萝说的哪里话,平生难得一知己,他日你有了空闲,定要前来徐州一游,到时大哥自当奉陪,一尽这地主之谊。”
“一定一定!”梦萝行了一礼,笑道,“白大哥,那明日赛场上见!”
“明天见!”白子真呵呵一笑,那笑容却凝固在了脸上。
原本早已回了沈府的迟长安,却是跌跌撞撞冲了上来,一脸慌张的私下张望。
一路打听,得知梦萝与白子真在这茶楼里,迟长安才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不想却见梦萝与白子真一副相谈甚欢依依惜别的样子,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更是能拧出水来。
梦萝寻着白子真的目光朝楼梯口看去,见得慌张寻来的迟长安,正疑惑之际,长安人已经奔了过来。
“长安,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不是已经回府了吗?”
迟长安白了白子真一眼,上气不接下气地对梦萝道,“我和非墨哥哥将将回府,便听云夕姐姐说,香雪在替你准备明日比赛的香具时,不慎从楼梯上摔下来,跌断了胳膊。”
“轰~”似一声惊雷在梦萝脑子里炸开。
梦萝与白子真听说这事后,皆是一惊,是意外还是人为?
白子真看着随迟长安匆匆离去的梦萝,沉思一番,才回了流芳阁。
回到了沈府,进了芷兰苑,梦萝直奔香雪的住处去了。
香雪住在梦萝院子的西侧的厢房里,梦萝赶到时,沈非墨将将替她接好了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