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沈非墨将头一偏,湛蓝的眸子透着梦萝看不懂的质疑,“喜欢你的香,你便要赠么?”
梦萝搞不明白沈非墨为何对自己赠香一事耿耿于怀,却也不喜他用这般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不由抬了下巴,“好香赠君子,我敬白子真是君子,送他一盒香有何不可?”
沈非墨的薄唇紧抿,湛蓝的眸子里似有什么东西闪了闪,压低了声音,直勾勾地将梦萝看着,“那我喜欢你的香,你可会赠我?”
“以你的本事,只怕这世间没有什么香是你沈非墨配不出来的吧?”梦萝怒从心起,口不由心道。
话说出口,梦萝便有些后悔。她心里想的是,若沈非墨向她讨要喜欢的香,自己只怕熬夜也会为他制出来的吧。可不知为何,讲出的话却是那般的无情。
沈非墨一声轻笑,又将头垂了下去,过肩的青丝自肩膀处滑下,遮了大半脸庞,“也是,没什么香是我沈非墨制不出来的。”
除了一味,寒梅冷香。曾试图寻着记忆里的一些印象,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去配置,终也只能配个形似神不似。
自从那会儿,他才知道,这世间真有他配不出来的香。
梦萝不想再跟沈非墨纠缠这制香的问题,索性不再接话,干脆闭了眼睛靠着车壁假寐起来。
车厢内没了声音,沈非墨将手中的紫檀木合拿到眼瞎细细端详了一番,才轻叹了口气,收入怀中贴身放好。
想来是自己方才过激了。本是不该有这种情绪才对。却在看到梦萝与白子真谈笑风声,还许诺赠香后,忍不住怒火中烧。
这女人,与凤无泪走得近也就罢了,也没见她将心思放在凤无泪身上。可今日对才见的白子真都这般相谈甚欢,不由让他升起一股无名火。
马车轻轻一阵颠簸后,便停了下来。
梦萝慢慢睁开眼睛,沈非墨已不在车内。梦萝的清水眸子闪过一丝懊悔,摇醒了迟长安,梦萝才挑了帘子,下了车。
马车已进了沈府中庭,左右一看已不见沈非墨半个人影。想来,是方才的话给气得,不想再见到自己了吧。
梦萝自嘲一笑,看着云初晃着小辫儿迎了过来,笑嘻嘻地对她说道,“姑娘,你们可回来了。爷刚才吩咐了,今日郡主与姑娘首战告捷,让姑娘准备着,出门庆祝一下!”
听得云初的话,梦萝有些不太相信的掏了掏耳朵。拧着眉,愣了好半晌,才问道,“你没说错吧,沈非墨带我们出去庆祝?”
实在想不通,沈非墨到底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前一刻还仿若自己欠了他千百两银子没还似的冷若冰霜,刚进门就着小厮来传话说什么庆祝。
回头看跟在身后迷迷糊糊,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的迟长安,走上前来就抓了云初的手膀子,“我说云初,本郡主困得慌也累得慌,庆祝什么的我就不去了。你给我准备些吃食,再备桶热水,今晚我要好好的休养生息!”
说完还甚庄重的拍了拍云初的肩膀,打着哈欠往自己院子去了。
云初虽在某些情况下,不得已与迟长安有过肢体上的接触。但那也都是什么扶上马,或者扶上车之类的,却不曾像今天一般被长安抓住手臂还被拍了肩膀。霎时间俊脸一红,向梦萝一鞠,“姑娘早些准备着,我们爷在后门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