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对即将搬出自己院子而满心不快的云夕,此时见到沈非墨的院子多出一个女人,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在黑下来的天色里咬了唇。
沈非墨不曾料到会在自己的院子见到这个身带寒梅冷香的特别女人。此时的她,安静的如同新生婴孩儿,让人忍不住想要搂她在怀。心之所想,步子已经迈出。
云夕不可思议地看着沈非墨动作。只见他可以放缓了步子,靠近秋千上熟睡的女子,纤长的手指挑了她面上青丝,轻柔地别到她的耳后。睡梦中的女子,似对沈非墨的动作不满,嘴里嘀嘀咕咕,手却不安分地去挠,刚别好的青丝又被抓得七零八落散在姣好的脸颊上。
沈非墨似与秋千上的女子较上了劲儿,在女子身前蹲下,又将青丝捋到她的耳后,再被女子扯下。如此三四次后,沈非墨唇角微勾一声轻叹,连梦里也与他不对盘。
女子身上的寒梅冷香幽幽传来,让他嘴角的笑意不自觉地深了些。湛蓝的眸子,在梦萝脸上来回打量,眼底浸出从不曾有过的温柔。
云夕跟了两步,立在离二人三米远的地方,将沈非墨的神色动作看在眼里,心中更添酸涩,凤目微黯。
沈非墨已起身解下自己衣衫,盖到女子身上,才对发愣的云夕吩咐道,“你去长安院子走一趟,告诉她梦萝我带走了。”
云夕也是吃惊,长安回来了,自己怎么不知道?
将信将疑地应了,不管是不是愿意也只能走一遭。云夕眸色颇深地看了一眼沈非墨的方向,这女人叫梦萝。至于身份,只怕长安回告知一二。
慢慢走出院子,她自然知道那句“带走”是什么意思,再回头便看到沈非墨已弯腰将熟睡的女子抱起,温柔地替她在怀里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才朝着他的卧室走去。怀里女子的容颜,自方才到现在一直隐在黑暗里,看不真切,云夕只知道那人一身白衣胜雪,身段好生清美。
睡梦中的梦萝只觉身下一空,陡然惊醒,还未睁眼就感觉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吸了吸鼻子,熟悉的味道......
原本还迷糊地闭着的双眸一下睁开,沈非墨尖削的下巴及侧脸便闯入眼帘。耳畔有青丝垂下,扫在她的脸上,微微的痒。
虽已不是第一次被他抱住,梦萝却还是不自觉的紧了呼吸。想到早晨与他发生的那出闹剧,梦萝清艳的玉脸有些微微发烫。
“醒了?”头顶沈非墨淡淡声音响起。
“咳咳......”梦萝尴尬地咳嗽两声,回道,“是啊,醒了。”
梦萝看看天色,已经黑透,也不知道自己这一睡睡了多久,想到说好来寻自己的迟长安,梦萝有些着急地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是戌时三刻了。”沈非墨见梦萝惊得脸色一变,嘴角勾起道,“长安那里我已经派人去通知,只怕也快过来了。”
梦萝面色大窘,也暗惊自己竟睡了那么久,愣愣问道,“你怎么知道长安回来了?”话刚出口,梦萝就险些咬掉自己舌头,真是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怎么,我这主审除了是非不分、非礼良家妇女外,就那么一无是处?”沈非墨停下步子,湛蓝的眸子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明亮。
听出沈非墨话里的揶揄,梦萝脸上不免一阵臊热。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愈发不自在起来,看到沈非墨三分认真的神色,索性豁出去了,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看你也就只有那点出息了!看你样子,就知道花瓶套你身上是跑不了的......”
“花瓶?”沈非墨挑眉,似乎对这词语很是斟酌。
“就是好看不中用的意思!”梦萝白眼一翻,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