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任凭她竭斯底里地追问,能听得懂的都只有她自己,而一遍又一遍无情而冷漠地回答着她的问题的是面前那块诚实的“镜子”。
她觉得这个世界疯了!一定是疯了!
“小小喵。”
刚才那个试图抱她的人又将手伸向她的脑袋轻轻抚摸了两下。她这时候才听清楚他口中所叫的并非“肖小苗”而是“小小喵”。
喵你个头,姐姐我出来混的时候,你还在学喵爬呢!她感到厌恶,却已经因为身上的痛楚和内心的震撼无力去反抗。
她虚弱地趴在床褥里抬头观察着眼前的这个人。这是个看起来只有十*岁的少年,头发微卷,面容俊朗、阳光,脸庞白皙、干净,睫毛浓密纤长,眼睛又大又圆,双眸里闪动着的是在他这个年龄早该被遗忘掉了的好奇和天真,淡粉色的圆润嘴唇翘起一个温柔而欣喜的笑容,让人即便是这种慌乱无助的情况下看到,也不由得感到心头一暖,怨气和怒气都竟然消退了一些。
他穿一身宽松的白色衬衫,一股淡淡的茉莉花洗衣液的香味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跟他的笑容给人的感觉一样能让人觉得轻松舒服。他身后窗户里照射进来的阳光将他的衬衫冲蚀成半透明,勾勒出他身体健实修长的曲线。
“辰少爷,”刚才那个劝少年放手的男子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他用对小孩子说话的温柔语气道:“‘小小喵小姐’一定是淘气从家里逃出来的,身上被锋利的玻璃划伤了几处,幸亏辰少爷及时发现,将它带回来让医生帮它止血缝针,它才保住了性命。但是现在麻药开始失效了,它一定还很疼,我们先让它先好好休息一下再来找它玩儿,好不好?”
那男子约莫三十岁不到,高大英挺,金丝眼镜底下那双细长的眼睛,似乎总是流露出耐人玩味的笑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是一股海洋味的轻型古龙水香气,成熟干练中透着一丝捉摸不定的诡谲。而围在他身边的还有几个佣人打扮的男女。
“小小喵……”辰少爷的语气就像随时都要落下同情的眼泪一样。他没有去回应那个戴眼镜的男子,也没有离开,而是在床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他的下巴枕着自己交叠的前臂,趴在肖小苗身边,怜悯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脸。
“辰少爷,那我们先出去了。有辰少爷在这里陪着,小小喵小姐一定会睡得很香。”
戴眼镜的男子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转身向门外走去。其他佣人也跟着鞠躬、离开房间。
房门被关上,外面传来女佣低声交谈的声音。
“听见没有,辰少爷竟然开口说话了!”
“我来这里一年多,也是头一次听见辰少爷开口说话呢。天啊,真神奇!”
身上的创伤和疲惫带来的倦意再一次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袭来,阻断了肖小苗对自己到底遭遇到了什么的追问,让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她用身上仅余的力气转动着眼珠子。看着对面百叶窗帘半掩的现代风格整墙落地窗户、流线型床头柜上插着一束马蹄莲的透明花瓶、床头的墙壁上挂着的抽象艺术油画、床尾亮着模拟火焰的电子观赏壁炉……她的意识渐渐模糊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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