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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大概,不超过五章(看具体写作进度——)
啊哦,等这一个.结束,老十九就粗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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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月毓眉梢一动,抱琴停住接下来的话,走近了几步,才欠着身子,贴着她低低耳语了几句。
“月大姐,我家主子已然心灰意冷,她不图你搭救她,只求你……”
“抱琴姑娘,你家主子这是被那小妖精给祸害的。如今这般局面,我即便有心,又如何帮她?”
轻“咳”一声,月毓打断了她,蹙紧眉头,无可奈何的一叹。
“月大姐,帮帮我家主子吧。上次,上次主子也帮过你呀?”
抱琴瘪了瘪嘴,猛地往地上一跪。
“找我何事?”
月毓端直了腰,慢吞吞坐在椅上,轻瞄她一眼。
“月大姐,实在对不住您。”抱琴面有窘色,捋了捋一-本-读-小说 xstxt半湿的头发,嗫嚅着唇,“可我家主子如今被禁了足,泽秋院就我一个丫头……我也没有旁的法子了。”
月毓蹙着眉头瞄她一眼,“你怎的到这里来找我?眼下宫中是非这样多,你这不是为我找麻烦吗?”
“月大姐,大事不好了。”
外屋的小偏厅里,抱琴一个人焦急地走来走去,看见月毓出来,赶紧迎了上去。
……
“娘娘,我出去一下。”
轻轻“哦”一声,月毓下意识看了贡妃一眼。
“月毓姑娘,泽秋院的抱琴姑娘来找你。”
贡妃身子一僵,想到老十九,眼泪登时就下来了。虞姑姑正好打了帘子进来,见状轻咳一声,朝月毓招了招手。
“娘娘!”月毓喊住了她,“真要这般便宜了她?让爷蒙受羞辱么?他在天有灵,也不能瞑目啊。”
“有什么法子?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她也未许过老十九,至于旁人要说什么……又哪里堵得住他们的嘴?想当初,我不也是么?”
贡妃看着灯火跳跃在墙壁上不停变幻的光线,声音幽暗。
月毓放轻了手,抿了抿唇,突然一叹,“奴婢早就说过,对夏楚那种女人怜惜不得……娘娘你啊,就是太善良了,饶她一回,她倒好,反倒在那边与夏问秋争宠,闹了多大的笑话,还害得后宫不得安宁,万岁爷都被她气病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她就是欺负娘娘您心软,不会怎么样她,所以才这般待你。你看吧,爷的尸骨还未寒,她就要改嫁了。她倒是落一个欢喜嫁人,只苦了娘娘你,夜夜不得安睡,奴婢瞧在心里,真是难受得紧。”
“那奴婢再给娘娘揉一会儿。”
贡妃迟疑着,像是走着神儿,好一会才回答,“头还痛得很。”
半靠在榻上,她直勾勾看着墙壁发愣,美绝人寰的容颜也抹不掉她的痛处和失落,还有长夜漫漫的孤寂。月毓在她的身边儿为她轻轻按捏着头,声音徐徐低缓,“娘娘,头痛缓解一些没有?”
柔仪殿里,三更已敲过,贡妃也还未入睡。
雨幕下的皇城,一处比一处更凄凉。
……
……
夏问秋眼睛一亮。
月毓?
“太孙妃。”抱琴扶起她的肩膀,一只手撑着伞,又一只手又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来,四处看了看,才小心翼翼的递给她,“奴婢跟着你过来时,碰巧见了柔仪殿的月姐姐。这是她让我交给你的,你有法子帮你报仇。”
“你好狠的心,你真的不给我一个机会了么?”
长长的哭泣着,她看着黑色雨幕下的楚茨殿,她一声一声喃喃。
“绵泽……”
可独她一人的赵绵泽,却已不在。他在屋子里,抱着另一个女人温存。
如今,她什么都想放下,只换回一个他来。
可想要得越多,她失去得越快。
太傻了!是她自己太傻了。想到前尘往事,她突然间后悔起来。在绵泽宠爱她时,她想要的东西太多,想要做他的正妻,想要做他的太孙妃,想要做他的皇后娘娘,想要母仪天下,还想要他此生独她一个女人,想要让全天下的女子都嫉妒她之所得。
她是来报仇的,一定是来报仇的。
可夏楚却没有死,她又回来了。
她与绵泽双宿双飞,她享受了世间女子能享到的一些福分。
她终是狠下心夺走了属于夏楚的一切,把她永远的赶出了京城。
她不甘心,只有她才能配得上绵泽。
一朵鲜花怎能插在牛粪上?
她笑得哭了出来,那一日,只看一眼,她就爱上了他,想要做他的女人。可惜,那时他已有婚配,还是府上那个愚不可及的七妹夏楚。
“绵泽……”
雨地里,一个少年撑着伞朝她走过来,他面容俊气,温文尔雅,一袭白衣仿若不食人间烟火,轻轻一笑,齿白唇红……
他曾是那样的喜欢她,他为她亲自搭建了鸟笼,为她搜尽各种奇珍异宝,她以为他会永远把她捧在手心里的。可如今,他已不是记忆中那个少年,他成了大晏的储君,而她,也不在是他捧在掌心里的秋儿了。
她想不通绵泽为何如此绝情……想不通……
夏问秋软在雨地里,哆嗦着唇,已然无法回答。
“太孙妃——”抱琴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边儿,替她撑着伞,蹲了下来,“我们回吧。皇太孙先前就说过了……他不想见您。我还听说,陛下拗不过皇太孙,已经对册封七小姐的事松口了。明日一早,他两个就要一起去乾清宫拜谢陛下……”
跌坐在雨地里,夏问秋哭得嗓子哑了,抹着额头上的水,比落汤鸡还要狼狈。
楚茨殿的门儿,“吱呀”一声关上了。
“哎”了一声,晴岚没有说完,重重一叹,慢悠悠转身而入。
“回去吧,你私自离开泽秋院,本就该重责了,一会再惹恼了皇太孙,只怕……”
夏问秋整个瘫软在地上,身子无力的倒入了雨地里,伞掉在了边上。
“呜……绵泽……你好狠的心啦……”
晴岚看着她撒泼,面无表情,叹息了一声,“侧夫人,若我是你,就不在这里喊叫,招男人讨厌了。你这般大的嗓子,不要说楚茨殿,便是整个东宫都能听见了,皇太孙若想见你,怎会不应?”
“夏楚……你个小贱人……你出来呀……绵泽啊……”
“不,不可能,他爱的是我……我要见他,我要见他……他不会不见我的。”
“殿下和七小姐已经歇了,侧夫人回吧。”
好一会儿,门开了,晴岚走了出来,递给她一把伞。
她撕心裂肺的大喊着,声音穿透了夜空。
“绵泽……绵泽……快开门,我是秋儿啊……”
她像被雷劈中了,疯了一般跑向楚茨殿,拍打着朱漆的大门,什么也顾不上了。
淅沥的雨丝一直未停,夏问秋穿了一身抱琴的衣裳,偷偷出了泽秋院,一路都没有被人发现。可是当她好不容易混入赵绵泽一贯居住的源林书房,值守的小太监却告诉他说,皇太孙去了楚茨殿,并未回来。
宫里的雨夜,极是冷寂而凄怆。
“快,为我梳妆,我要去见绵泽……”
不等抱琴回答,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急匆匆地站起,红着眼睛,像一只慌乱的兔子,原地打着转的走了几圈,猛地一回头,吓了抱琴一跳。
“绵泽……他怎会这样不念旧情?阖府抄家……”
夏问秋面如纸片,口中喃喃着,虚软在椅子上,整个身子都在激烈颤抖,两片嘴唇不停哆嗦,没有半点血色。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
抱琴被她摇得煞白着一张脸,深深埋下头,考虑片刻,在她面前跪了下来,“太孙妃,奴婢不敢撒谎。今日三司会审之后,奴婢特地去打听了。他们说……说魏国公已被下狱。等待,等待秋后问斩……小公爷被革职,魏公国府,阖府抄家。男丁流放乌第河,女丁充入教坊司……”
“怎样了?我爹有没有事,有没有事?”
夏问秋一惊,抓住她的手,激动得无以复加。
抱琴的脑袋,垂得更低了,“就是,就是魏国公的案子今日审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