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向宝信会计师事务所去,当下,唐人杰要做的是消除一切和贾作桢有关的证据。那辆黑色的e250绝对不能再开了,太扎眼,得还给他,同时要将他面临被追究刑事责任的消息告诉他。他有护照,有港澳通行证,只要他跑了,自己就完全安全了。
车开进门前的小院,唐人杰发现只有一个值班的,宝信会计的牌子还挂着,但早已人去楼空,值班的人说,公司搬家了。自从张平砸了场子后,贾作桢已经换了地方,至于在哪里唐人杰也不知道。
唐人杰把车钥匙递给他说:“贾总的车我放这了,我和他提前说好了。”
值班的人“哦”了一声,就收下了钥匙。
总算把这个包袱扔掉了,唐人杰以前放在他车库的车,因为他没在,也取不出来。没有车开,只好从宝信会计背后的阳江公园出去,有一两里的路,平时人少,出租车也很少进来,就只能步行了。深秋时节,山上的树叶变得发黄发红,公园里空气清新,唐人杰信步走着,山间的公路上很幽静,偶尔有一两个健身人经过,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待在办公室和汽车里的我们,早已远离了大自然,相比金钱洋房,只有自然的美丽才是永恒的。
就这样走着,突然想起了徐晓岚,想着想着,心里就有些难过,经常和她一起出来办案,也常常吵架,可有她的日子,自己不会孤单,但却没有好好出来哪怕散散步,象这样牵着手呼吸下大自然的清新空气,之前应该带她出来的,只不过自己又想让她过多知道自己和贾作桢的事,哎,算了,下次吧。
突然觉得后面一辆车远远地跟着,大概有七八十米远的样子。一开始唐人杰想可能是那些没事瞎逛的有钱人,说不定情人约会呢。后来发现,自己走得快,它跟得快;我走得慢,它也放慢速度。这让唐人杰有一点小小的紧张,会是谁呢?难道是张平!他守在贾作桢的办公室附近也有可能。当然如果明着来,三个五个自己还不放在眼里,怕的是现在自己孤身一人,对方让自己被“肇事”,那就真的死不瞑目了,啊哈哈,老子人中之杰,岂会轻易被害!
唐人杰装做在路边点烟,让那辆车从他身边经过,他看是一辆丰田霸道越野车,但没看清车里的什么人。
车走到唐人杰的前面就停下来了,看来它真是冲自己来的。向四周看了一下,总得先考虑好后路,往哪跑呢?树林里绝对不能进去,那是自投罗,说不一定里面早就埋伏得有人了。只能走大路,再有五六百米就到了山下的公路了。
唐人杰头脑中闪过“跑”的念头,但能跑过汽车吗?瞬间,他变得冷静下来,还不到摊牌的时候,不能自乱方寸。
唐人杰慢悠悠提上裤子向那辆车走去,车上果然下来两个男子。一个满脸横肉,一个长得还比较帅气。
看到只有两个人,唐人杰放心的,他们虽然长得很壮实,但唐人杰自信还能够打败他们。
帅气男客气地说:“李律师,上车吧!”
“上车行,但你得告诉我是上谁的车吧!”唐人杰冷峻地说。
“去了不就知道了。”横肉男蛮横地说。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唐人杰话说完,再不客气,一拳就向横肉擂了过去,横肉没想到唐人杰长得虽然不消瘦,但看来还是文文静静的象个律师,没想到他竟然敢当先出手,等他感应到的时候,又是一个意想不到,力道竟然非常足,一拳擂在肚子上,感觉五脏六腑都震动了,痛得他双手抱膝蹲在了地上。
唐人杰还想出手,帅气男大叫道:“唐律师,别打了,我们真的没有恶意。只是叫我们来的人只告诉我们送你去地址,没告诉他是谁,拿人钱财,替人载人,就是这样,希望唐律师不要为难我们。”
好,去就去,老子才不怕,如果敢搞什么名堂,大不了在车上先扣押一个,是以唐人杰坚决坐在后面,随时反应,从后面出手也有利得多。
至于其他,自己充其量就是写写合同,出谋划策,如果是张平,他会把自己怎么样?没有占有他的财产,永庆玻璃破产的钱、天世海贸易公司都不在自己的名下。
汽车冲出山间公路进了市里,转来转去。我仔细记着经过的每条道路,大楼。一小时后,汽车过了城区,又开进了灯光黑暗的乡村,在坑坑洼洼的路上颠簸一会后进了一工厂。不知道那是生产什么的一个工厂,但早已停产了,厂内听不见机器的声音,也看不见工人。随车上的人走进一栋楼,有人迎上来,“呵呵,李律师,好久不见!”
唐人杰一看,妈的,怎么会是贾作桢?然后长出一口气。他与以前所见大不相同,头发几乎掉完了,可能很少晒太阳,脸看上去鬼一样惨白。正要找他,他倒叫人去“请”自己了。
进了屋,贾作桢开始着手沏茶叶,唐人杰说:“他们联合起来了,要公安立案,也通过银行查了你的钱。”
“我知道了,下一步怎么办?所以今天把你请来,可能方式有点欠缺,你不要见外。我也没办法,张平自从砸了宝信会计被抓进去后,他不明着干了,来暗的,找我的人很多,妈的。”贾作桢愤愤地说,随后他从身上掏出一串钥匙,“对了,这是你帝都现代的,我知道你害再开我的那车了,等会他们送你去我事务所,我去车库提你的车吧。”
妈的,怎么说呢,这家伙在某些时候就是让人感动,自己那用他的话是破车,他竟然考虑周到,唐人杰就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