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岚把写好的一份校园血案调查材料放唐人杰的桌子上,看着蜷缩在椅子上的他,没好气地问:“怎么啦?”
“林诗音死了。”
虽然夜里她有就感觉,但得到核实,还是吃惊地张大嘴巴,“什么时候?”
“今天凌晨,在她住的地方服药自杀。”唐人杰垂头丧气地说。
唐人杰等待她对自己民疾风暴雨般的指责,可她什么没说,在唐人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沉默半天才说:“你们安全了,她的死成全了你们,你应该高兴。”
徐晓岚满脸的鄙视,唐人杰没有勇气看她,在她眼里感觉自己猪狗不如。
“算了,人生不能复生,你也节哀顺变,不要自责了。”徐晓岚冷淡地说,“我来找你是为了这桩校园血案的,你看看材料,有什么想法?”
唐人杰把材料随意翻了一下,你丫的,还是整整五页纸,其实也就是和可可的采访记录,还有一些个人分析,不禁啼笑皆非地说:“我的妹妹嘞,话说有人委托你打官司了吗?”
徐晓岚摇摇头,张了张口:“我本来开始想给肖美丽家代理,可她……”
“那就对了嘛,没人委托你,你操这份心做什么?”那天浪费时间跟着去调查,心里就不是很爽,虽然徐晓岚没有说完,但唐人杰已经知道肖美丽肯定是不信任她,这也是,生命攸关、刑期长短,她怎么可能放心交给你一个刚刚执业,还官司都没独立打过一个的律师呢?
“那她说让我请你代理,你看?”徐晓岚生气归生气,但助人为善的品质还是有的。
唐人杰摇摇头,一是温平上次太贪心,本来可以到手的房产硬是让他搅黄了,虽然他损失的是大头,但自己十来万的律师费也没着落了,想想还是很火大;二是他家儿子杀人,这是明摆着的事实,又不像上次王富贵那样,因讨薪引起,起码还有点正义可言,他这个只等儿子满十八周岁,死刑是避免不了的,当然,如果能够取得死者家属的谅解,可能判个死缓,但这个可能根本不可能,自己何必去打这个既不赚钱,又铁定的要输的官司!
徐晓岚定定地看着他,咄咄逼人地问道:“那你是铁定不代理了?”
唐人杰有些慌乱,不敢看她的眼睛,有些虚弱地说:“晓岚,那啥,你明知道温庭学这个直接是故意杀人,还故意逼我去接,你这不是也是间接杀人吗?”
本以为她会摆很多正义的词汇扔过来,谁知徐晓岚却笑了起来:“看来你还是有点良知的,肖美丽虽然可怜,但他儿子却的确不值得为他辩护,我已经不想给她代理,我只想给那个女孩代理,听说汪家已经准备把她告上法庭了。”
一想起陪可可采访豆蔻,那个女孩消瘦的面容,徐晓岚心里就是一阵痛,还有豆蔻的父母,老实巴交,如果被告,根本就请不起律师,甚至也不会想到请律师,她觉得自己有责任帮忙。
唐人杰一听同样头大,给这样人家辩护,那真是义务打官司,主要是死者汪家又是大富豪,肯定不让这女孩跟着凶手坐几年牢是不肯罢休的,法律是死的,不同人有不同的解释,法官也有灵活的裁定权,这个官司同样难打。
“等豆蔻父母有意愿请我们代理再说吧。”唐人杰不敢再拒绝徐晓岚的提议,一个林诗音之死已经让她伤透了心,如果再拒绝她帮助一个女孩子,她会真的和自己分手的,于是只好不置可否地回复,就算那豆蔻家请律师,阳城三家律所,律师无数,也未必就来请自己。
“那好吧。”徐晓岚也不好逼得太甚,其实她已经决定了,如果要打,就自己去打好啦,但自己缺乏名气,虽然跟唐人杰做了半年多的助手,但荣誉都是他的,自己一直在他身影后面,所以就算自己代理,也得借助唐人杰的名气。
为了奖励唐人杰对豆蔻——这个毫不相干的人的支持,徐晓岚晚上破天荒给了身体上半部的春天,虽然离唐人杰的需求还有几巴掌的距离,但这个待遇已经让他欣喜若狂了,脸上的桃花、丁香的香醇、双峰的坚-挺,让他过足了一把瘾。
而徐晓岚所谓的案子,也是子虚乌有的事情,现在公安还在侦查阶段,虽然案情清楚明了,但必要的程序还要走,汪洋父母也还没提起控告,豆蔻的名字,渐渐像沙子一样,沉到了记忆的水底。
白义民在青城找了份工作,一边打工,一边打官司。遇有法律问题,来律所向唐人杰请教。每见他,唐人杰内心则充满无限感慨。一人因看大运会而受此大难,两年四诉讼,家破人亡,官司至今悬而未决,不禁令人深思!
虽然没有案件,但唐人杰光从唐家遗产案,就收入九十万,而且是秘密行为,一分钱都不用上交律所,根本不用为钱发愁,另外还做着十多家企事业单位的法律顾问,每家平均两万元,上交所里一小部分,还十多万的零花钱,有了钱,顿感生活灿烂起来,又想和徐晓岚商量着婚姻大事起来。
但徐晓岚虽然情绪渐渐变好,但对他的考验又延后了,妈的,这日子何时熬到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