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满满的都是那一句话的深意,暗含着对人时间忠贞无悔的挚爱情感。对于她这样飘零无依,寄人篱下以求得生存的小姑娘来说,这样的花圃如同一个温暖的怀抱,寻求到了自己的归宿一样,让人深受感动。
布莱恩的怀抱在温暖的花圃房里也没有多少温度,她情愿相信阳光给予的温度高过他,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一无所知的男人有多么温暖。
“说话,你到底怎么了?”布莱恩有些焦急的看着身下一脸泪眼蒙蒙却不掉下一滴泪来的小女人,他有些担心的口气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焦急。
好好的一个人了,不过是吓唬她一下就成了这样儿?
布莱恩当然不信这个小狐狸是情感脆弱的女人,双眼如幽潭一样幽幽的看着小女人的每一丝表情,想要突破那一汪泪水看进去,却怎么都看不明白,这倒是引起了他的猎奇心。
“没事。”有些赌气的向外翻转过身体,倪双背对着布莱恩,一滴泪就这样瞬间落了下来,隐藏在布莱恩的膝盖上湿成了一点水印。
毫无知觉的布莱恩显得有些无辜,小女人还给自己耍起脾气来了,小性子在今天还真是越见越多呢。
“当真不说,我可不会再给你机会,不过是一块经年不腐的朽木而已,你还真是上心呢。”酸溜溜的一句讥讽,布莱恩深吸一口气,他不喜欢小女人这样看不懂的一面,动不动还给自己泪眼盈眶起来,搅乱他的心湖,让他于心不忍。
怀里的倪双一个劲儿翻转过来,双手紧紧地抓着布莱恩的领口,真丝金线绣成的滚边衣领皱成了一团,捏在小女人的手里。布莱恩垂脸看了看胸前放肆的小手,顺着手臂看向小女人的脸,好一个愤愤不平的表情!
“呵,你还真是来劲儿了啊。”半是讥讽半是挑衅的话,布莱恩眼神深幽的看着面前反常的小女人,情绪波动这么大,真不知道跟谁学的。
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倪双义正言辞的辩解起来,神色坚定不容置疑。“什么不过是一块朽木,这样的话亏你说的出来,它可是代表了最忠贞的挚爱深情,你还这样侮辱它,亏你还是福克斯的掌门人呢!”
怀抱着倪双的布莱恩有些讶异的看着面前的炸毛的小狐狸,不,应该说是另一种模样的信徒才对。没想到一块朽木上刻上两个字,就引来了她这么大的变化,布莱恩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变化多端的小女人,双眼游移不定。
没有听到回答,看不到布莱恩对自己张嘴说话,倪双有些恹恹的松了手劲儿,就像是一个寻求对手却被对手宣布歇战的小斗士一样,千年难遇反抗布莱恩的情绪就这样无力的消失。
这一刻相处的两人谁都忘记了彼此之间微妙的妥协和谐,发生了意见不一的争执,彼此的观点完全不同。
但更大的不同却看在了布莱恩的眼里,眯着眼看着怀里的小女人,他觉得今天带她出来是一件很值得的事情。
“哼,说说,我想听你说的挚爱深情是什么,一块木头还值得你对我大吼大叫。”没有固执己见的挑刺,布莱恩很大度的看着面前有自己思想的小女人,她的小脑袋除了每天在自己的港湾里想着吃喝玩乐,难道还能够思考出别样的问题?
确认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没有生气,他肯定没有生气,倪双现在很确定这一点。想了想自己这样对他冲着说话也不是那么合适,抓着他领口的双手顺势勾起他的脖子支撑自己换一个姿势。
布莱恩配合的双手托起小女人的膈肢窝,让她换一个更舒适的方式坐在他身上。
倪双横坐的姿势被男人抱在怀里,洁白的双臂掉在布莱恩的胸前,眨着大大的明亮杏眼看着身边的布莱恩,“我说的是这块牌匾的创始人,如果他很爱他的心里的那一个人,那么他才会立下这一块牌匾,这是一种感情寄托,你懂不懂。”
看着怀里的小女人安静的述说她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原本觉得可有可无的布莱恩也不得不正视起来,顺着她的思维设想着这一种可能。他知道玫瑰花是男女间特殊感情的代表,但他还是头一次听女人谈起有关爱情的话题。
被倪双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布莱恩被迫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理解她的话。其实他的心里还是个一知半解甚至完全不理解的,只不过是做给她看看而已,一点小事不足挂齿。他这样宠着她,他乐意。
“所以说,这块牌匾很重要,至少对他来说很重要,放在这个地方,不过是告诉后人他有一份忠贞的爱情。这是万千女人都想要得到的吧,没想到被你这样一说,还真是变成没有一丝感情的朽木了。”忍不住埋怨的看向身边的男人,倪双心里还是有些介意他的冷情决然的。
不置可否的布莱恩抽了抽嘴角,对着怀里的小女人微点了点头,青玉石面具下的他漠不关心,她到底想要说什么?
看着面前一点都不给自己回应的男人,倪双没有心情继续说下去了,她想,就算是把这一块木头一个字一个字的查阅辞海翻给他看,他也不会明白的,更何况他的字典里应该放下了这些字而没有接受过这样的感情。
“说了你还是不会明白的,我想你应该学会去爱一个人,那样的话才会知道挚爱的可贵和难得。”说着这样的话,越说越投入的倪双没有注意到身边的男人情绪的变化。
“够了!”布莱恩猛地站起身,一把推开她。
怀里的小女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一股脑儿的从布莱恩双膝上掉了下来。
“你还是念念不忘你那个哥哥吧,嗯?”居高临下的看着地面上的小女人,布莱恩邪恶的血腥因子作祟,口不择言的揭她的伤疤。
一下被撩趴下的倪双双手趴伏在地上,近距离面对着地面,呼出的气吹散了面前的灰尘,回过神来的她有些气愤的转脸看向高高在上的男人。他提到了她心里的一根刺儿,不容许被提及的一根刺儿呵!
心里放不下的挚爱亲朋们,现在的她怎么可能不记得他们对她所犯下的罪过,打断骨头连着筋,到头来伤心人还是最脆弱的那一个。
“你胡说什么?”倪双有些气愤的瞪着他,手臂上刺疼刺痛的伤口渗出了血,膝盖下面也有些疼痛难忍。
恶魔终究是恶魔,把她的骨头都要摔散了。“即便我的家人对我做了什么,也轮不到你来说他们的不是。更何况哥哥对我那样做,我还没有问清楚他到底为了什么,接着你就把我带走了。”
俯视着困兽一样的小女人,他就喜欢她匍匐在地上的模样,少在他面前讲什么亲情,还挚爱呢,她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你那个哥哥在你心里还真是割舍不掉啊,就连他把你送给我的事实你都可以不计较!”越说越有气的布莱恩看不惯这个小女人的死脑筋,尤其是那个处处和自己做对的倪泽峻,她还敢公然提起,做了自己的小夫人还敢妄想。
“哼,有些事情注定是留不住的,你要认清这一点。要知道,你哥哥可是亲手把你推到我身边来的!”布莱恩一口咬定既成的事实,他不允许这样的巧合被人看透,更不允许任何人觊觎他的女人!
看着愤怒的布莱恩,倪双慢慢的坐起身体,四肢都有擦破皮的痕迹,严重的还在流着血,她的心也凉了。
“我知道他为了商业利益有可能这么做,但是他是疼我的,我看得出来,最该怀疑的应该是那个推波助澜的女人才是,你永远都不知道我们曾经的青梅竹马相互信任,这次的事情,我想过很久,只是……”说到这里,在布莱恩的强势压迫下,她有些受不住压力的觉得胸腔堵得慌,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只是冷飞燕那个女人才是最愿意我离开的人,我不可能不怀疑她。”
条理清晰的辩驳,有着成长中的心酸和理智,今非昔比的小狐狸已经慢慢长大,懂得分析利害关系,却想不透其中的原因。当然了,她也有更加想不到的事情。
“既然知道是这样疑点重重,你还心甘情愿的呆在我身边?我倒是小瞧你了。”布莱恩冷言讥讽道。
午后的太阳透过顶层打开的天窗照射在布莱恩的身上,金丝线反射着耀眼的光晕,布莱恩眯着眼睛看着脚底下的小女人。她变了,变得更加有思想,变得更加成熟,更加有自己的判断力,不再是那个苦苦渴求的小绵羊了。
“是,我是你的贡品,从来都是。”不是自暴自弃却非常肯定的认清了自己的身份,就这样坐在地上,不顾远处的一干人惊诧不已的目光,她伸出手抹了一把洁净的小脸,灰尘和着悄悄掉进手心儿里的眼泪在脸上流下了痕迹。
布莱恩看着小女人的花脸,硬生生的吞下这一口气,上前一步,猛地一个俯身抱起了这个倔强的小狐狸,谁也不理的就往回走。
他恨死了这一块木匾,什么鬼东西,好好的心情被它闹得不得安宁。该死的小女人动不动就悄悄的抹眼泪,还真当他看不见她脸上的老虎印吗?
布莱恩不会为了一个已经过去的事情翻来覆去的吵闹不停,刚才也只是气昏了头,想到一号密报给自己的消息中,这一次宴会上那个男人也会出现,他有一刻对小女人的态度有些不确定起来。
相比于那个时候的玩弄一切,他觉得怀里的小女人份量已经变得越来越重了,严重到他有些分不清她的价值。
受了伤的倪双倔强的偏着头不理睬一路狂奔的布莱恩,看着他大跨步走出花圃房,一路上对着身边紧跟上来的人一通乱吼,倪双觉得可笑得很,倔强的不肯去感受耳边男人紧张的心跳。
“安莱,把比尔叫过来,要快!”布莱恩打开手臂上的无线传呼器,对着通话那边的安莱管家吼道。
坐在飞奔往回赶的观光车上,布莱恩怀里紧抱着小女人,看着她安静的蜷缩在他的怀里,露出的手臂和膝盖慢慢渗出了血迹,他的心脏在缩紧。
“痛不痛?”说这样的话,声音轻柔的像是在哄着她,怀抱着她舍不得放手,想要紧紧的抱着她来缓解她的疼痛。
“没事。”冷淡的抬头一瞥身边的男人,倪双的心跳出奇的平静。摔伤的时候没有感觉到伤痛,和布莱恩斗嘴是越说越激动,说到伤心处也不记得自己破了皮流着血的手臂和膝盖,到现在又坐在罪魁祸首的人怀里,她即便是痛也不想让自己再痛了。
这一点伤害算得了什么,伤口看不出有多深,不过膝盖上已经形成一股血流顺着小腿流到了布莱恩的身上,倪双看着布莱恩被弄脏的衣服,苦笑无语。
“对不起,你还是放我下来吧。”轻淡疏离的声音随着风声呼啸而过,倪双偏过头不再看他。
布莱恩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女人,都这样了还跟自己耍小性子,忍不住俯身就舔上了她膝盖处受伤最严重地方,轻柔的舔干净她的伤口,不断涌出来的鲜血很快形成了血珠,布莱恩不停的舔舐着,这样可以减轻她受感染的程度。
倪双感受到伤口处传来的一丝莫名刺痛,每舔一下就好像有什么东西针扎她一下似的,伤口里有东西。
倪双回过头看着这个头发被风吹散的男人,膝盖上热热的呼吸是他的温度,那一点疼痛确实算不了什么,她希望他停下来,可还是开不了口的继续忍着。
在布莱恩的催促下,两个人很快赶了回来。早已等候在大门口的丁管事和安莱管家一行人都有些焦急的看着他们,每个人脸上都不轻松。
“比尔,快,到我房间来。”布莱恩一眼看见了人群中的比尔医生,对着他吼道。
布莱恩快步的抱着倪双上了楼,轻柔的把她放置在卧房的大床上,看着伤口的血还在流,比尔医生赶紧上前打开医药箱。
倪双的大床被比尔医生和一干护士包围,布莱恩站在外围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小女人脸上平静得看不出一丝痛苦的神情,房门外的安莱管家和丁管事相互对视一眼,也搞不清楚现在的具体状况。
“夫人,你感觉到伤口还很痛吗?”比尔医生小心翼翼的用蘸了酒精的棉签触碰到伤口,消炎止痛的药还没敢贴上去。
“不,痛,就是左边的膝盖这里,好像有东西在伤口里。”倪双感受到刺痛,咬着牙回答,这一下眼泪都痛出来了。
房间里的布莱恩看到小女人这样纠结的苦脸,双眸一缩,紧闭着嘴,也没有说什么,转身遣退了房门外等候的一干人。
门外的安莱管家和丁管事看到首领的动作,领着女佣们慢慢的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布莱恩和比尔医生,几个护士忙进忙出的清洗血迹。
安静的退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布莱恩冷着脸没有吭声,看着大床边的一群白大褂的医生护士,他心里莫名的有些气恼起来。
静下心来,看着那一股血流顺着她的小腿不停地流着血,他的心没来由的有些紧。
突然间正在沉思的布莱恩听到比尔的声音。
“哦,不,夫人,你的膝盖里面有一块碎玻璃。”比尔医生手上拿着取出来的碎玻璃片,在明亮的房间里对着光线一照,薄薄的玻璃片有着尖锐的棱角清晰可见。
布莱恩远远的一眼看清了它,后牙紧咬的看着比尔医生手里的那一块碎玻璃片,胸腔起伏的转眼看向躺在床上的小女人,他很生气!
他为她吸血,为她舔拭伤口的时候为什么不说?
初春的天气最适容易感染病菌,庆幸短时间内得到了救治。比尔医生很快处理好了小夫人身上的伤口,才松了一口气。
“布莱恩,我希望你最好注意一点,小夫人这样的摔伤可不是时候,要知道……”比尔医生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躺在床上的倪双打断了。
“比尔医生,谢谢你的救治,只是一个小伤口而已,你可以走了。”从疼痛中回醒过来的倪双有些气结的听到比尔的话,拔高了声音阻止这个单细胞的比尔说出她不想听的话来。
她最担心的事情是绝对不允许他说出去的,倪双额头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双眼狠狠的瞪过去。
一听到火气还不小的小女人对着比尔医生吼叫,布莱恩的火气腾地一下冒了出来。
“出去!”布莱恩双眼喷火的看着床上的小女人,寒着声音对房间里的人命令道。
正要开口的比尔原本骄傲的想要啰嗦两句,到了嘴边的话迫于布莱恩的压力而不敢开口了。这个霸道的男人总是他不能够懂的,摇了摇头,比尔收拾好东西,并没有把布莱恩的生气放在眼里,抬着头领着一干护士离开了。
没有注意到比尔不同于以往的小心恭敬,布莱恩有些火大的站起身,大跨步走过去关上了卧室的房门。
身后的房门砰地一声被关上,有些奇怪的比尔医生转过身看着紧闭的双木门,摇了摇头,抬脚走了出去。
他这几天都很关注小夫人的事情,总部岛屿上传遍了小夫人受宠至极的消息,就连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他都在今天知道了布莱恩移居小夫人住所的事情,他只是单纯的自以为小夫人已经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布莱恩,并且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荣宠和呵护。
现在看来,事情还不是那么简单,不过这些都不是他这个整天潜身专研于科研的人所应该担心的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布莱恩和倪双两个人,站在床边的布莱恩双眼喷火的看着床上的小女人。倪双毫不退让的无辜表情,淡然的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
布莱恩一把抓住她的脖子,抬起她的头,严厉的双眸射出寒霜一样看着床上的小女人,声音凶狠的质问她,“你为什么不说?”
根本没有把这次受伤放在心上的倪双,眯着眼看着男人咬牙切齿的掐着自己的脖子,脑袋悬挂在半空中,呼吸一下子变得困难起来。
“咳咳……咳”憋红了脸的咳嗽起来,倪双有些难受的伸出手拍打布莱恩结实的手臂,她需要空气给自己来呼吸。
“哼!”布莱恩一把甩开这个让她又气又急的小女人,越看越觉得她很碍眼,“怎么,我给你舔拭伤口的时候都不感觉到痛,这个时候装什么要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冰凉的青玉石面具下的嘴,说出了最刻薄的话。
倪双急促的调整自己的呼吸,这男人的手劲儿还真是够大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惹他动气的好。拉了拉被子,看着繁复的雕花天顶,倪双转过脸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恶魔,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舔了舔嘴唇说道,“我知道你担心我,可当时痛得很了也就不觉得通了,更何况你比我还紧张,我都没有注意到膝盖上那一块玻璃。”
一语双关的一句话把刚才发生的不愉快就这样遮掩了过去,她懂得在男人发火的时候粉饰太平。
布莱恩斜眼看过来,面具下的脸看不清真实的表情。“过来。”不管真假,他还是信了,清冷的面具不再散发着寒气。
倪双听话的动了动身体,可是她四肢都有伤,这一下蠕动根本起不了作用,抬着眼纯真的表情看着布莱恩。
布莱恩看着大床中央的小女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脱了鞋上床躺倒小女人身边。
倪双自然而然抬起头睡到了布莱恩的手臂上,结实的肌肉枕在脑袋下很舒服,她惬意的往男人怀里靠了靠,舒服的闭着眼睛享受两人间战火烽烟后的宁静。
看着怀里的小女人,布莱恩有些气恼起来。她可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呵,她这样软软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一肚子火气就被她消失于无形了。
下午的漫长时光就这样被折腾掉了,卧房里安静得可以听见两个人均匀的呼吸,彼此依靠在一起,累了倦了都可以头靠着头的休息,布莱恩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但他已经不知不觉的深陷在了这张柔软的大床里不可自拔。
斑驳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微风轻拂过窗帘不留一丝痕迹,大理石地板上光影晃动,宁静的下午时光伴随着沉睡的两人悄悄的消失。
下午的时间是漫长的,也是短暂的。守候在外的安莱管家和丁管事都有些担心,看着楼道里走下来的比尔医生,安莱管家礼貌的向他问好,想要更多的关注小夫人的情况。
“比尔,小夫人的情况怎么样了?”安莱管家得体的言语看着面前的比尔医生。
要说安莱管家之前一直是这样对着比尔医生打招呼,现在他这样的问话也很得体才是,可自认为身价猛增的比尔不这么想。
不知道其中的另一种可能,他知道首领对小夫人的重视是必然的,所以才会搬进来与小夫人衣食同住,更加宠爱照顾。
对于面前始终跟随在首领身后的忠臣管家,比尔之前并不喜欢他这样的死板,现在更不把他放在眼里了,说起话来也只是浅笑着敷衍,“我说安莱管家,小夫人的身体很好,只是皮外伤,要是想知道更确切的事情,首领自己来问好了。”说完还做了个鬼脸凑近一脸惊异的安莱管家,比尔很开心的甩给他一句不明不白的话,“要知道,现在小夫人的话,对我来说就是皇后陛下的口谕一样重要。”
当恭谨严明的首席管家遇到不拘一格的单纯医生,安莱管家看着对他言语不敬的比尔医生就深感厌恶!
没有留意到他的话里头别有深意,安莱管家只当是这个肤浅的医生如同所有人一样误解了首领的行为,首领住进来的第一天他就敢仗着小夫人的脸面给自己脸色看,真是不识抬举。
一口气堵在胸腔里,安莱管家双眸严肃的看着面前的比尔医生,不悦的神情明显的表现在脸上。身后的丁管事看出了不对劲儿,看了看挺着腰板的安莱管家一脸明显的厌恶表情,走上前对着比尔医生一行人浅笑有礼的说道,“比尔医生,您幸苦了,我这就送送你。”
比尔医生看着面前慈爱和祥的丁管事,很有好感的点点头,对她和和气气的道别离开。
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安莱管家,冷冷的看着比尔那个讨厌鬼离开,不搭理面前打圆场的丁管事,他轻呼吸一口气,跟着转身离开了。
平息了安莱管家和比尔医生的斗气,丁管事有些心焦起来。
这样的事情很常见了,首领身边各色人群远远比单纯的孩子心性的小夫人难以打发,他们都是各项各业出类拔萃的人物,性格不同喜好也不同。就好比今天这样的事情,作为小夫人身边的贴身管事,她必须出面调解。
现在的她,地位无形中更加拔高了,就连安莱管家都要时不时的找她商量,为人处世也更加小心谨慎起来,笑脸迎人一点都不含糊。想到这里的困难艰辛,她忍不住一阵唏嘘。
小夫人的住所里时间都是紧凑的,没有人敢偷懒。原本安置在这里的女佣们在布莱恩入住的第一天就变得更加勤快了,干起事情来也脚底生风,手上有劲儿了。
把一切繁杂的琐事抛开,布莱恩浅睡了不久就醒了过来。
卧房里的光亮带着晚霞的潮红,清新的空气让他精神好了很多。这一整天远离烦人的公事,陪着小女人玩闹都会觉得疲惫,他还真觉得不可思议。
看着怀里睡得昏天黑地的小女人,香甜的呼吸沉稳均匀,完全没有要醒的迹象,真是个睡不醒的懒猪,大白天都这样贪睡。
红彤彤的小脸气色很好,恬静安然的模样让他很喜欢,忍不住动了动手臂,酸麻的感觉让他的手臂一时间不听使唤。伸展身体动了两下,怀里的小女人受到了干扰一样,本能的一缩身体就靠了过来,藕臂自然而然的摸索到他的勃颈挂了上来。
布莱恩有些好笑的看着怀里的小女人,俯身亲吻她的脸颊,慢慢的顺着额头、鼻尖、嘴唇然后到小巧的下巴,最后来到他一直都喜欢的美味红唇,扰人清梦的同时还开始啃咬起来。
睡得正香的倪双就这样被他吵醒了,懒散的不想睁开双眼,挂在布莱恩脖子上的手反过来推拒着凑近她的男人,不用睁开眼就知道又是他在扰人清梦了。
“唔……”有些不耐烦的发出声音,抗拒无效的小女人不得不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一颗大黑头,最近越来越控制不住火气的她一把揪着布莱恩的头发,恨恨的往上提起来。
吃痛的布莱恩轻易的就被倪双抓着头发拉开了距离,看着身下一脸愤恨不平的小脸,白里透红的肌肤,不满的嘟着小嘴,他的眼眸瞬间变得有些灼热起来。
布莱恩嘴角一翘,猎物一样的眼神看着身下的小女人。一手拨开倪双抓住他头发的手,整个身体很快恢复了知觉的压了上来,“我的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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