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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流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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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了一会儿,三位导师纷纷回过神来。

普尔尴尬地握拳抵着嘴,轻咳了两声,来化解此时沉迷的气氛,问:“苍月同学,请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成为魔法师?”

看着三人少许期待注视她的目光,苍月眉眼间堆满了冷漠,嘴角带着一丝残酷的意味,冷声回答。

“为了可以畅快的杀人!”

“阿月,这里,阿月!”

苍月拿着合格校徽,刚从帐篷里走出来,就看到泰西提着两袋行李,站在人群中,朝着她挥手。她便朝着他的方向走去。

“怎么样?”泰西紧张问道。

看到苍月面无表情拿出那个合格徽章给他看,泰西立时高兴的张开双手要给她一个熊抱时,谁知,被苍月快速的侧身躲开,弄得泰西站在原地尴尬地笑了笑:这个丫头也太不给人面子了。

“你呢?”她问。

泰西仰着鼻子,自豪道,“当然是合格了。”

“对了,阿月,你在哪个班?”他突然想起重要的问题。

“黑魔法部,三班。”

“黑魔法?”泰西震惊极了,这也难怪,这几天他只从希尔卡那听说苍月是一位魔法师,却没有具体说是属于哪个系的。居然是黑魔法系,这太令人吃惊了。

“阿月,你太厉害了,我在青魔法部,五班。”

原来他是自然系。

“阿月,一会儿会有负责我们部的导师在校门口接我们,这是你的行李。”泰西把右手那带看起来有点重的包袱给苍月,当她伸手去拿时,忽然又想到什么,又把行李收回去,“太重了,你就不要拿,一会儿我帮你拿到你的宿舍去,你先看着,我去交学费去。”

他把两袋行李放到苍月的脚边,伸手向她要合格徽章,那是入学资格的证明,同样也是需要拿着它去交学费的东西。

苍月顿了顿,才把东西交给他。

“不要乱走,在这里等我。”泰西趁苍月不注意,抬手揉了揉的她,就迅速溜之大吉。

而他却不知道,在他转身的那刻,苍月一直目送他走入人海中,直到消失。

她轻轻抬手摸了摸被他所触碰的那一块依然还有余温的地方。

苍月,你要乖乖的,一会儿艾伦哥哥就去集市上买好吃的给你。

几乎在这瞬间,苍月的身形微微一颤,想起艾伦也曾经这样趁着她不注意时,偷摸着她头的画面,一股心酸从心中涌出,眼神带着一股朦胧的雾气。

有些记忆,注定无法抹去,就好比有些人,无法被替代一样。艾伦就是如此,失去他后,她才知道原来曾经最烦的家伙,是最珍贵的。

咕噜咕噜……

就在这时,一个红彤彤的东西从前方滚落到苍月的脚下,她低头一看,是一颗苹果,接着面前传来慵懒却极为好听的女音。

“可以帮我捡起来吗?”

她那一声并没有多大,却在突然安静的四周显得特别的刺耳,苍月冷下脸,抬起头往汇聚四周炙热目光的那位慢慢从一条被人让出的宽敞道路中走出来的少女看去。

那个少女穿着哥特式的华丽黑长裙,金色波浪卷的长发上扎着一个红色蝴蝶结,手持着一把精致的白色遮阳伞,和身旁那个身材高挑,同样金发碧眼的英俊男子站在一块。

两人典型的贵族打扮!他们模样相似,一看就知道是一对兄妹。男的英俊,女的靓丽,吸引了周围不少异性的灼热视线。

少女看着苍月,面不改色地微微一笑再次道:“可以帮我捡起来吗?美丽的小姐。”

苍月看着眼前这个眉眼间堆满隐隐向她挑衅的少女,她不怒,慢慢抬起脚,接着用力朝着苹果上踩下,‘吧嗒’了一声,苹果被踩烂。

这出乎意料的一举,让周围的人惊讶不已,妹妹仍旧微笑地看着她,似乎不以为然,而哥哥的眼神显然出现了一抹被挑衅起的锋利杀气。

一时间,三人间的气场变成了另外一股危险感,让空气紧张了起来。

那些人看着苍月那张冷冽如冰的脸,吓得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苍月和面前的金发男子照面,气氛更是愈下,两人那一身的冷厉雾气慑人非常,即使冷漠,却有如猛虎,让人畏惧,胆战心惊。

“苍月同学,请你记住,现在你已经是创世魔法学院的学生,所以你从今天开始所做的每一件事,我们将会记录在你的学习档案里,不要做出违反校规的事,请控制好你身上的杀气,不要惹事端,不然到时候别怪我们不讲情面。”

脑中回想起自己刚刚被三位导师特意‘好心’提醒,便慢慢收回气势,她也并不想惹事端。

于是伸手要拿起一旁的两袋行李去找泰西时,忽然,她发现脚边慢慢出现少许的黑色浊雾,以她的范围,越来越多。

苍月抬起头一看,发现对面那金发男子嘴里念诵起黑暗系的咒语,手中特别的骷髅魔杖挥动一指,杖尖前慢慢聚集魔法光芒,接着一挥,凌厉的黑色魔法光球朝着她方向袭来。

苍月眼神一利,迅速放下手中的行李袋,闪躲开那男子的一击。

那道魔法球朝着她身后飞去,直接把身后一群来不及躲开的学生炸飞,轰的一声,伴随着惨叫声一同响起。

“发生了什么事?”这时一些还在考那些学员的导师听到那面如此大的动静,马上走出来。

“导师,有人打架了!”一名学员慌张地指着眼前滚滚浓烟的方向,惊慌失措。

泰西朝着那个方向望去,一惊,立即拿过导师手中的徽章,急忙忙朝着的前方跑去,那是那丫头所站的方向。

“喂,你怎么样?还好吗?”

此时四周一些白魔法师,紧忙扶起地上那些受伤不轻,血流不止的学生,紧忙为他们治疗。

“大哥,你闯祸了”金发少女看了看四周混乱一片,但口气丝毫没有一丝责备,嘴角还挂着一丝玩味的笑,仿佛……乐在其中。

哥哥没有说一句话,冷着一张看着眼前的苍月,准备再次念出咒语,这一次,是要致命的。

在他准备挥起手中的魔杖时,忽然发现目标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他一惊,几乎在电光火石之间,一把聚集杀气的锋利黑色镰刀从身侧快速的朝着他们兄妹两的颈部划来,他立即收回手中的魔杖,拉着妹妹猛地后退。

苍月握着手中的魔法镰刀,站在那看着他们,红眸杀气荡漾,那是愤怒的象征。

她不想惹事,但并不代表可以让人骑在她的头上,还是如此的嚣张。

金发男子愣了一愣,难道这个人是名具化现的魔法师,果然,苍月手中的镰刀又转眼间变成一把长剑,手中的魔法武器会随着她的想法改变出现。

见她杀气冲冲的冲过来,金发男子马上推开身旁的妹妹,快速念出咒语,要召唤出他的亡灵时“住手!”

随着威慑的声音响起,场中压力骤然增大,全场的人登时身上如附千斤,全身动弹不得。

两人手中的动作一顿,苍月吃力回头,只见一个人从那些学生让到两旁间的道路中慢慢走出来。

待广场上的压力渐渐缓解后,所有人都霍然安静下来,几乎所有学生以及导师们,以惊人一致的动作扭头移动视线,汇聚在那位傲然站在人群前方为首的男人身上。

男人身穿青色与蓝色交织的条纹长袍,脸上带着不怒而威的气势,身上那股优雅高贵的气质更是无法让人忽视。

他的出现,马上引起四周学员的一阵哗然声。

“是希尔卡导师,那三法尊导师之一。”一旁一名少年激动极了。

这比看到什么还要激动,不仅仅是他,几乎全场人都陷入一阵激动中,和那少年一样,绝大多数的魔法部的学生,看向希尔卡的眼神充满了无比炙热和敬畏,还有雌性的爱慕之意。然而希尔卡那一袭特别的魔法袍让苍月还是惊了一下。

青色代表雷系,而蓝色代表水系。

他居然是双系魔法师!

马斯说过,在这个大陆上,拥有双系的魔法师是少之又少,更别说能亲眼看到。

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如此厉害。

希尔卡慢慢朝着苍月他们的方向走去,所有人都被一股蔓延在空气中的紧张感不禁咽了咽口水,他们都随着他的脚步移动,直到……他站在苍月的面前。

“让,请让让……”泰西挤出人群,看到希尔卡正用很糟糕的眼神盯着苍月,他马上跑上去,伸手挡在苍月的面前,一副是视死如归道:“希尔卡叔叔,你要罚就罚我吧,不要为难阿月。”

然而以为会被希尔卡用魔法狠狠教训的泰西,这时发现眼前这个人一动不动,抬眼一瞧,希尔卡正用锐利的紫眸盯着他,一身冷厉雾气更是慎人。

他全身不禁瑟抖了一下,明知道希尔卡叔叔已经生气,但依然不让开。

“大哥,走吧。”金发少女看情况,便打算要和哥哥先行离开。

可刚没有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镇住他们双脚的声音。

“你们就打算这样一走了之?”

那声音很冷,冷得让人心慎,那对兄妹停下脚步,妹妹回头对着希尔卡不知所以地微微一笑。

“希尔卡导师,我们不懂您的意思。”

希尔卡视线冷冷滑过这个少女后,眼睛却只是看向苍月一人。

“你们三人刚入学,就引起事端,伤同学,扰乱秩序,各扣十分,一会儿你们就自觉去操场跑一千圈,没有跑完,滚出学院!”

金发少女眼神一黯,拿着伞的那只手一紧,她头一次被一个人无视,而且还是做的明目张胆。而他的哥哥,眼里是掩藏不住对其的杀意。

“一……一千圈?”

所有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别说一百圈,他们作为靠精神力战斗的魔法师,这体力绝对支撑不了十圈。这罚的也太狠了,难怪大家都说,创世魔法学院里那三位法尊导师中,希尔卡是最严厉,也是最不好惹的导师。

但也有些人听到这三人一进来就被扣了负分,是暗暗窃喜,这也难怪,刚才的一战,已经证明这三人不弱的能力,和这种厉害的同学在一块,那些平凡资质的学生自然心里不是滋味,现在倒好,被扣了分,还在导师们的眼里留下坏印象,这今后似乎没有多大的威胁了。

“但是希尔卡叔叔,这也……”

没等泰西把话说完,希尔卡就从他身边走过,如风一般让人捕捉不住。

“希尔……”

泰西要追上去,却被身后的苍月抓住了肩膀。

“不要再追了。”比起泰西的担心,苍月颇为平静。这种惩罚,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大不了,她也不需要别人去恳求什么。

错了就是错了,没有什么好解释。

苍月冷冷瞥了一眼身旁那对已经离开的兄妹,红眸微微眯了眯。

看来她今后要‘小心’了。

“这个小丫头怎么还在跑,啧啧,看的真让我心疼。”

导师的办公室里,一位英俊高大的男人朝着窗外望去,看着操场上那名孤身一人长跑的银发少女,表示出是一副‘怜香惜玉’的样子,心疼地摇了摇头。

“我说夏洛,你是看人家漂亮,才会心疼人家吧,我怎么没有瞧见你对刚刚那位男学生心疼过。”

说话的这个人,是夏洛一旁那名美丽女性导师,柔顺的粉发伏贴在细腰上,一双蓝眸清冽如一汪碧泉春水,身上一件印花优雅地黄色魔法袍也都无法挡住她那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

“你说是吗,希尔卡。”

女导师的视线移到从刚才起,望着操场方向一语不发的希尔卡。

然而这两位导师正是三法尊导师的另外两位,男的叫夏洛,女的叫露西亚。

希尔卡看着那个明明已经坚持不下去,却硬生生撑着的少女,不禁皱了皱眉,声音冷下回道:“这都是她咎由自取。”

“真是一个不懂情趣的男人,怪不得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夏洛无奈地耸耸肩,一旁的露西亚不禁抿嘴一笑。

而希尔卡则是不动如山,继续望着前方。

就在这时,身后的门被敲响。

“希尔卡导师,打扰你们了。”

希尔卡他们回头,看见是熟悉的人,夏洛和露西亚分别对他打了一个招呼,希尔卡则是对眼前这位老者轻轻点了点头,以示招呼。

“普尔导师,别站在外面,进来坐。”夏洛说道。

普尔点了点头,便走了进去,来到希尔卡他们的面前,视线滑过他们身后,看了看操场上那个还是长跑的少女,直入主题。

“我不坐了,就是有些事想和希尔卡导师说。”

希尔卡不解地看向普尔,这是这位导师第一次主动找他说话。

似乎明白他眼神的意思,普尔点点头,“是的,有关于希尔卡导师推荐的其中一名学生,就是那位女学员,苍月。”

希尔卡他们顺着普尔的视线,转身再次望向操场上的苍月。

“原来她叫苍月啊。”夏洛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没想到希尔卡早就认识她,还是你亲自推荐的学生。”真是一个大新闻。

“普尔导师,这个女学生怎么了?”露西亚好奇问道。

普尔看了一眼希尔卡的眼神,看到他并没有要阻拦他继续,于是他把了解的情况慢慢向三人详细说明。

“这位学生虽然资质不差,而且还是黑魔法部,本应该没有什么差错,但是你们今天或许不知道,在她和另外一位学生发生冲突前,她就已经和另外两名考生起冲突了。”

“也是打架?”夏洛有些好笑,这个女孩还真是活力四射。

普尔摇了摇头,脸色凝重道:“她用魔法直接杀了那两个考生。”

夏洛和露西亚一愣,就连一向表情不多的希尔卡,神情也有了微妙的变动。

“你说她杀了其他考生?”露西亚惊讶极了。

“是的,而且还是不留痕迹的直接杀了比她高出一个头的两小伙子。”

夏洛和露西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他们急忙忙看向远处的苍月,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过分漂亮的女孩,居然外面下藏有如此可怕嗜血的心。

“两人都是贵族吗?”

夏洛他们用困惑的眼神看了一眼希尔卡,他在说什么?

普尔一愣,随即点头回了一句,“是的,那两名考生确实来自贵族之家。”

希尔卡听闻,眯了眯冰冷的眸子,“她还做了什么?”

“虽然她没有再做任何危险的事,但是在今天考试时,我问了她一句,都会向每位学员问的话。”

“什么话?”夏洛追问道。

普尔看了他一眼,“问她,为什么要成为魔法师。”

“她怎么回答?”难得露西亚对一人如此好奇,而且还是一个小女孩。

“她说,她成为魔法师是为了可以畅快的杀人。”

露西亚顿时间花容失色,手中轻揉捏把玩的发丝失手生生扯断。

普尔说完话,仿佛周围一切杂吵的声音统统消失,回荡在耳边的是在场每人不同快慢的心跳声。

“杀人?她成为魔法师的目的居然是杀人?这个丫头是天生嗜血狂魔吗?”夏洛难以置信,他虽然见过一些凶残的魔法师,但也没有见过如此可怕令人倒吸一口冷气的小姑娘,仅仅只是一个外表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孩子。

希尔卡也没有想到那个少女居然会是这样回答。

然而三位导师此时的样子,是普尔意料之中的,如今他还对当时那个少女说完话,所露出慎人杀气荡漾的目光,心有余悸。

心想,自己让这个学生过关,是对还是错……

到了傍晚,在跑完最后一步后,苍月全身就像是被抽掉所有的力气,无力重重倒在冰冷的地上。

天空又开始簌簌下起鹅绒般大雪,周围那些围观的人群早已离开,就连决定要陪她到底的泰西,也被苍月无情赶走。

紧贴在地上,软瘫冻僵的身躯完全不听使唤。双手虽然恢复了一点感觉,但根本无法握紧,更别说能站起来,那比登天还难。

周围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孤零零的躺在冰冷的地上,慢慢想起也在这样的大雪中,和他,艾伦在一起的时光。

那时候的他们没有迷茫,没有争吵,虽然笑声不多,但是却很快乐……

“艾伦……”

苍月轻轻叫着那已经不能再回应她的人的名字,就在这时面前传来脚踩积雪的沉重脚步声。

她抬起迷糊的眼望向发出声音的地方,一片白色之中,那道青蓝色的影子缓缓向她走来。

已经看不清他的脸庞,只觉得眼前这个人仿佛和自己所想的一人的容颜重叠在一块,慢慢的,产生了幻觉。

“艾伦,是你吗……”她看着‘他’,眼神带着迷失方向的迷蒙。

是他吗,如果是,那么请带走她!因为她真的、真的……受够了这样的折磨。

但那个人没有说话,站在雪中,手撑着一把精致的黑伞,白色的雪滑过伞面,苍月顿时觉得这一刻雪好美,美得一点真实的感觉都没有。

动不了,哭不出,她只能这样吃力地望着眼前的他,她说不出话来,因为无话可说,怕一说,梦,就是被无情的敲打醒。

许久,她终究被对方的一语不发而败了下来。

她苦苦一笑,声音低了很多。

“艾伦……对不起。”

眼前这个人一愣。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的任性妄为,不是因为布鲁斯长得像叶晨,让我动摇,我不会害死你,不会让你活生生成为贵族的牺牲品……”她双手紧紧抓着地上那两把刺痛她全身神经的冷雪,眼神无比悔恨,“如果没有我,你就不会死……你知道,当我回来找你时,其实我想告诉你……”她看着‘他’,眼神涣散,却竭尽全力地也要看着‘艾伦’,继续说:“那时候我只是说气话,其实,就算不是亲哥哥也不要紧,我们啊……不是已经是家人了。”

是的。已经是家人了,那是和有没有血缘关系、是不是亲兄妹无关,家人就是家人,无须解释,不过只是她一直不肯承认罢了。

牵绊,总是在她失去后,才焕然大悟她所失去真正拥有的东西。

眼前这个人用着复杂的紫眸看着眼下这个似乎哭不出,也笑不出的少女,然后他迈出脚步,轻轻靠近苍月,然后伸出手,将她扶了起来。

“你已经合格了,苍月。”

熟悉既有陌生的声音,让那双原本淡然的眸子骤然一亮,苍月用力地眨眼,看着眼前这个越来越清晰的容颜,瞳孔骤然放大。

“是你……”

居然是希尔卡!他不是艾伦,刚刚她居然对他自言自语。

“怎么了?不能动吗?”

希尔卡仿佛没有注意到苍月此时的表情,颇为不以为然地问道。

“放……放开我!”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苍月推开了毫无防备的希尔卡,同时她双脚一软,狼狈地再次摔倒地上。

“我不要你帮忙,就算爬,我也会自己爬回去。”毅然坚定的冰冷声音。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更不需要眼前这个和贵族有关系的家伙帮忙,唯独这件事不允许,不允许这些人来践踏她的尊严。

就算死,也绝对不认输!

在城堡地下的偌大练习场中,回荡在四周是那剑划过空气所发出的‘嗖嗖’的凌厉剑声。一抹红影在场中敏捷旋转,一剑挥起,发出钝钝的破空声,往复不歇,红色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轻舞飞扬,流下的汗水划过精致的肌肤,当真美得如画。

就在他转身一刻,忽然身后传来手下的声音。

“泰仑大人,外面有人要求见您。”

泰仑收回手中的剑,转过身看着他,淡淡一问:“是谁?”

“是希尔卡先生的随从,波克。他说有重要的事告诉您。”

泰仑一惊,“让他进来。”

“是。”侍从恭敬地退了下去。

泰仑把剑放到一旁的椅子上,拿起毛巾,擦了擦一头的汗水,思索着,希尔卡那个家伙怎么会突然让人登门造访,他应该记得这几日就是泰西报名的时间,不会是他那个活泼过头的弟弟出了什么事吧。

在他不禁担心起来时,波克已经被侍从带了进来。

“泰仑大人。”波克对眼前这位尊贵的大人行了一个礼,泰仑对一旁的侍从使了一个眼色,他便先退了下去,把门关上。

“波克,不会是泰西出了什么事吧?”泰仑紧忙走到波克的面前。

波克轻轻摇了摇头,但依然是面无表情,“这件事和泰西少爷无关。”

泰仑听闻,暗暗松了口气,却随即不禁泛起一丝疑惑,“那你这次特意从大老远跑来是?”

“是希尔卡先生让我告诉您,您要找的人已经找到。”

此时来到门外的一人脚步一顿,他抬手阻止站在两旁侍卫行礼,禁止他们出声。虽然两人没有说话,但是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大人物,那震惊、恭敬又带着一丝畏惧的眼神显而易见。

“我要找的人?”浑然不知外面有人来的泰仑,对此时波克的话,有些抓不着头脑。

见他如此,波克便好心的提醒他,“泰仑大人,泰西少爷最近新认识了一个朋友。”

“噢?”泰仑轻挑了挑眉,仿佛对弟弟事,他十分感兴趣。

“谁这么厉害敢和我的弟弟交朋友?”

“是个漂亮的小姐。”

这一听,更是让关心弟弟的泰仑,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是谁家的小姐,如果是我弟弟看上的,你可以告诉他,我可以帮他一把。”泰仑调侃道。

“那只是一个普通,途中生病被先生救回来的小姐,不过是泰西少爷偶然撞见。”

“平民?这就有点难办了,没想到泰西这个小子会看上平民……”泰仑一只手支着下巴,自言自语着。

波克看了这个大人一眼,见他似乎跑题了,便决定不在绕弯子地直接道:“她是一位魔法师,现在已经被先生送去创世魔法学院了。”

“噢”听到对方是魔法师,泰仑心中再次燃起了一丝希望,“那她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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