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了,一年难得一次,自然得出去玩玩。”林习风跟在她身后笑道,然后拐进偏房,拿出两个月饼出去给了柳帘儿,看着她嘴馋的模样,林习风脸上的笑意不觉渐浓。
这月饼让柳帘儿拿去当饭吃她都愿意,只是林习风倒不会这么做,任何食物吃多了对身体都不会太好,所以一天也就给她两三个月饼让她解解馋便可。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西湖边的喧闹声也鼎沸起来,林习风在府中便能闻见外面的笑语声,柳帘儿在妆台前拾掇着发上的簪钗,或许原先的她对这些东西并不怎么上心,但这是林习风买的,对她来说就都是宝贝了。
夜色虽浓,月光却越发皎洁了,张灯结彩的西湖畔彷如白昼,不只是湖畔,苏堤白堤上也摇晃着红彤彤的灯笼,映得行人脸色忽明忽暗,许多人在湖畔点花灯,折小船,然后小心翼翼放在西湖里,随微风朝四面散开,整个西湖水面上都荡漾着花灯的点点微光,欲与星辰比高。
林习风与柳帘儿并肩从府中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副景象。
“相公,你也写首诗词折成小船放在湖里吧!”柳帘儿走在柳帘儿身边,仰头笑着道。
林习风闻言,却是笑了笑,其实湖中的纸船都是写着诗词的,流经岸边时,会被旁人捡到,若是那人也喜欢此诗,而且对此诗有意,便会以纸船上诗文的署名寻作者,同性或可称兄道弟,异性甚至可结为连理,当然,前提是二人相谈有欢,志同道合,这便是所谓的以诗会友,西湖的诗会也举办过不少次了,倒是有不少先例。
“若是我的诗词被哪家小姐看中,她要与我连枝怎么办?”林习风笑着打趣道。
“这……这……不会那么巧吧?”柳帘儿迟疑了一下,晃了晃脑袋不确定地道。
“凡事可说不准。”林习风笑的悠闲。
“若真是如此,相公便就再纳一妾啊,帘儿不会干涉的。”柳帘儿小声嘀咕着,只是她的表情与口不一,虽然在宋朝来说,男人纳妾是常事,但凭空多了个人和她共侍一夫,心里不免还是有些郁结。
“罢了,不写了不写了。”瞧她这般模样,林习风忙摆了摆手笑着将这页掀了过去。
“没事啊,反正这盛况一年也见不得几次,咱们也难得出来玩一次,相公就折只船吧!况且哪里有那么巧的事儿呢!”柳帘儿扯住林习风的衣袖,慌忙劝道。
林习风想了一会儿,才点点头:“那好吧!”
他虽对诗会没兴致,但写首诗折成船这事倒可以玩玩,权当给这次中秋留个纪念了,反正不会被很多人看到,顶多被某个有缘人捡起看一看而已,甚至说,可能都没人去捡,最后荡进西湖底腐烂成朽。
说完这些,林习风便拉着柳帘儿朝湖畔的凉亭里走去,那里有个专门售卖宣纸的锦衣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