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帘儿很想问,相公不喜欢吃猪血为什么还要买?可她还是不敢问,她一直在用卑微成全着他的霸道。
眼见柳帘儿艰难的把一碗猪血汤喝完,林习风忽然有些自责,他发现自己似乎好心办错了事,实在不知道柳帘儿这么纤瘦的身子,是怎么灌下这么大一碗汤的。
理所当然,放下了大碗的柳帘儿觉得很撑,虽然肚子里大半都是汤水,却是她这一年多来吃得最饱的一餐饭,她实在不想动了,想躺在床上消消食,然后安静地看着相公收拾饭桌,这温馨的一幕确实有出现过,是在她梦里。
柳帘儿轻轻在心底叹了口气,捂着胀胀的小腹,吃力的站起身子打算收拾碗筷,忽然听到了林习风的话。
“去床上继续刺你的苏绣去,多刺一点儿,我需要用它换钱。”林习风面无表情地命令着,随后又道:“以后家里的碗你就别洗了,你洗的实在不干净,上面还有油渍。”
正是因为怕林习风不满意,每只碗她至少都要洗四遍以上,上面怎么会有油渍呢?柳帘儿十分疑惑。
没有理会房间里有些茫然的柳帘儿,林习风端着四只碗出了房间,现在的他,能做的也似乎只有这些了。
傍晚十分,日头已经快要落山,柳帘儿才发现今天的时间过的很快,快到让她措手不及,一转眼,离相公和程伯诚的赌赛时间又近了许多,柳帘儿赶紧加快了刺绣的速度,她觉得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偏房外,忽然传来了淡淡的香气,虽然柳帘儿还不饿,但那香味依然不由分说地勾住了她的胃。
柳帘儿拿起苏绣,边走边刺,来到了伙房门口。
林习风正在伙房里烙饼,宋朝的食材相对现代来说比较单调,他只能尽力调制配方,此时在他心里,已经将带回宋朝的东西又加了一些——各种调味料,自己的厨艺这么好,自然少不了这些东西。
抬头时,柳帘儿俏生生的身姿映入了他眼帘。
林习风忽然发现自己居然有些手足无措,那是一种不受他控制的情绪波动,不过随后他便冷静了下来,老子身为她相公下次灶房怎么了?难不成这伙房还成了她的私人领地?
不过念头一转,林习风却又在心里苦笑起来,可不是吗?这伙房基本就是柳帘儿的专属区域了,这一年多来,他从来就没有下伙房私访过。
锅里的烧饼烧焦了,一屋子的糊味,林习风赶紧手忙脚乱地把饼铲出了锅,他忽然间明白了,早上的柳帘儿为什么会把菜炒糊,此时的他十分感同身受。
“相公,你……”柳帘儿仿佛看到了妖魔鬼怪般吃惊,可她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只好尽量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我饿了,但是看你在刺绣,琢磨着让你多刺一些给我换些铜钱,就没让你烧饭。”林习风确实是饿了,他中午根本就没吃什么东西,都留给柳帘儿了。
“哦……咳咳……”一闻到烟味,柳帘儿又没忍住,咳嗽了起来。
“哦什么哦?赶紧回偏房刺你的绣去,别在这碍我事!”听着柳帘儿的咳声,林习风微微皱眉。他实在担心她的身体,万一真得了肺癌之类的重病,就算他能回到现代带些医药品,也救不了她,癌症可不是吃药就能好的。
见林习风皱眉,似乎是要生气了,柳帘儿不敢再待在这里,垂着脑袋赶紧挪了出去,重新回到偏房刺着她的苏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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