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帘儿离开后,林习风才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的他,眉宇之间和前世的差别居然不大,乍一看就像是同一个人,不过若是细细端详,便能看出二人的相貌脸型还是略有些不同。
“还好,没有变丑。”林习风摸了摸脸悻悻想着,然后从怀中摸出储物袋,这袋子不大,只有巴掌大小,外观上看起来平白无奇,并不会让人起疑,想起马面教他的咒语,林习风沉吟了一下,起身拿起了柳帘儿妆台上的木梳放在储物袋前,将袋口撑开,念了一遍咒语。
下一刻,木梳忽然从他手中凭空消失了,林习风赶紧打开储物袋往里看一眼,袋子里安静地躺着那枚紫色玉符,还多了一个木梳,只是木梳变成了一个袖珍物,只有手指盖大小,这让林习风有些无语,玉符大小不变,木梳却变得这么小。
略微想了想,林习风将手探进储物袋中,捏着那个小小的木梳掏了出来,结果从袋中拿出来的木梳,又变成了原先大小,这让林习风既惊讶又兴奋,这小袋子可真是个宝物啊!
林习风将木梳又放回了妆台上,把鸽子蛋大小的玉符从布袋里拿出来,放在眼前端详起来,其实这玉符看起来也很普通,上面没有任何雕纹,任谁看到此物,也不会把它当作什么宝物,只是如今玉符的颜色很淡,微微泛着浅紫色。
林习风想立即对着玉符念动咒语回到现代社会看看,可想起马面说过的话后,他又努力压回了这心思,毕竟看这玉符的色泽如此之浅,想来无法让他在现代撑太久,于是又把玉符丢进了袋子里,打算过一夜,明早再看这玉符的颜色变化如何。
林习风在房间里翻出针线,笨手笨脚地把袋子口沿串缝起来,然后把线打了个结,将线绳提溜着储物袋挂在腰间。
柳帘儿将饭菜端了进来,是一道炒青菜和一道小炒肉,对于普通大宋人家而言,能有肉食已属难得,但对于林家来说,如今的伙食早已不比当年。
直到此时,林习风才有时间仔细打量了下柳帘儿,她的皮肤极为白嫩,吹弹可破,但林习风可不认为是她保养的结果,在这遥远的古代,哪里有什么保养品,就算有,也是官宦富贵人家才舍得用的,这种状况应当是她体质不好,身体太虚弱,才导致皮肤的色泽很浅,泛着白色。
柳帘儿的发式梳的是低髻,这是宋朝平民女子多用的发式,只是她的发上并没有簪钗点缀,显得有些单调,却也清新自然。
一双桃花眼不大不小,完美的嵌在俏脸上,水汪汪的颇有神韵,眼神似醉,配上此时略微胆怯的表情,却又楚楚可怜,纤细的琼鼻生得很精致,端庄秀气,嘴巴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樱桃小嘴,只是唇上的红润之色略浅,也许是因为害怕林习风的缘故,薄唇甚至还在微微颤抖着,显得有些苍白。
看到她这副模样,林习风禁不住又苦笑起来,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完全不像是夫妻,或者说,如今的二人之间并没有感情。
林习风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摸了摸饥饿的小腹,便捻起筷子朝口中扒了一口糙米,细细品味起来,虽然味道和现代的大米差了一些,但也别有一股淡淡的微香在齿缝中蔓延,林习风说不出那种特别的味道,只当作那是大宋的味道了。
菜的味道比之现代来说,自然是差的略微有些远,这倒不是柳帘儿的手艺不行,而是由于炒菜的和手法佐料比不上现代。不过庆幸的是,饭菜味道还算是可以,没到难吃的地步。
林习风风卷残云般将饭菜尽数送入腹中,而后抹了抹嘴,抬起头时,见柳帘儿正坐在床上刺着苏绣。
似是察觉到林习风在看她,柳帘儿怯生生抬起头,连忙放下绣布,起身将碗筷收拾了一下,随后小声道:“相公你稍待片刻,奴家去给你打水洗脚。”
“不用了,你休息吧!”林习风丢下这句话,便起身出了房门,穿过正厅,朝对面的一间侧房走去,如今所在的这间,是柳帘儿的房间,他与柳帘儿分睡后的房间在对面。
柳帘儿赶紧停下了手上的活,两只瘦弱的小腿异常迅速的交错着冲在林习风前面率先进了房。
林习风不知道她想干嘛,干脆站在房门口静待着。
不一会儿,柳帘儿咳嗽着吹燃了火折子,将油灯点着,屋内闪起了昏黄的光。林习风这才明白,原来她是在替自己燃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