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下后的刘振鹏为何不将那些宝贝收起来呢?原来,他发现群盗云集,准备抢夺他们的宝物,一路上便思量应对之策。正如陈渊所说“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是上千只手,上万只手呢。要想让这些宝贝万无一失,还要保得人身安全,这倒要多费些心思了。冥思苦想中,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孙子兵法》中的《用间篇》来,里面说道:“……因间者,乡人而用之;内间者因其官人而用之;反间者,因其故门而用之……三军之事,莫亲于间,赏莫厚于间,事莫密于间,非仁义不能使间,非圣智不能用间,非微妙不能得问之实……”由此生出一计,以珍宝横财诱得群盗互相残杀,自己便可以少了些敌人,众盗匪们拼得越激烈,形势对自己越有利,诚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想明白这点之后,便在客店中向众盗匪展示珍宝。刘振鹏心想:“珍宝越多越值钱,盗匪相互残杀起来便越激烈,他们伤亡的人数一多,便成了苦大仇深的冤大头,我们对付起来就容易得多。”
翌日起床打过尖,六人又套上马车上路。可这一路行去却也相安无事。刘振鹏等人又走了三天,群盗还是没有动手。此时他们已过了云南地界,跟上来的盗匪越来越多。
陈渊做这路买卖已久,但如此离奇的长途跟踪他还从未经历过。本来想着刘振鹏武功盖世,对付区区盗匪不足为惧,但此时见众盗匪们迟迟不动手,不知安排下什么重大阴谋,不由得心慌起来。
又走了一天,已到贵州与四川的交界处,再走一天便可进入四川。当天晚上他们在双柳镇上住下。吃过晚饭,黄晓馨缠着刘振鹏去兜风游玩,但刘振鹏担心这里已很不安全,不知有多少双贪婪的眼睛盯上了他们的珍宝,只要稍一大意,便功亏一篑,于是跟她解释清楚,要她独自去玩,自己与张云飞、陈渊留在客店看守珍宝。
黄晓馨回来后,刘振鹏嘱咐她与张云飞和陈渊在店中看守,自己出去看看。双柳镇是个大镇,虽然已近黄昏,但是做买卖的、赶车的、挑担子的货郎们,还是往来不绝,热闹非凡。
刘振鹏走出客店没多远,便察觉身后有人鬼鬼祟祟的跟踪自己。他心里有些恼怒:“好嚣张的盗匪,你们不但来窥视我们的宝物,还跟踪上了我,真是不知死活。”他虽然有些愠怒,但不动声色,一直往人多的地方走去。后面的那人果然跟了上来。刘振鹏走到一个面饼摊前,假装观看师傅做饼,等待那个家伙走近。跟踪者不知刘振鹏已发现自己,便迈步靠近刘振鹏。刘振鹏发现跟踪者距自己不足三尺,突然闪电般出手。那家伙还没反应过来,已被刘振鹏扣住脉门拽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
刘振鹏厉声喝问跟踪者:“是谁派你来跟踪我的?”
那家伙早已痛得脸色发白,被刘振鹏使劲一捏,直痛入骨髓,连忙说道:“少……少侠快放手,可别捏碎了小人的骨头!”
刘振鹏笑道:“你若不说实话,待会儿有你更好受的。”说着,用左手在跟踪者的鸠尾穴上摸了一下。那鸠尾穴是人体阴阳交汇所在,若被人封住此穴,你这辈子就算完蛋了。
跟踪者也粗通武艺,听刘振鹏要将自己折磨得生不如死,顿时慌了神:“我说我说……我叫叶茂,别人都叫我野猫,我是杨寨主手下……”
刘振鹏沉声问道:“杨金高在哪里?”
野猫东张西望的不敢说。
刘振鹏手指微微用力,野猫的腕骨登时“咯”的响了一下。
野猫生怕自己的腕骨被刘振鹏捏碎了,忙不迭的说道:“杨,杨寨主吩咐小人……通知大伙,今晚……今晚到龙家破宅会集……”说完这些,脸上已没有半点血色,豆大的汗珠如断线的珍珠般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听得跟踪者如此说刘振鹏心里大喜,却不显于色,淡淡的说“很好,我正要会会你们的杨寨主。你在前面带路。”跟踪者野猫吃尽刘振鹏的苦头,哪里还敢违拗?乖乖的带着刘振鹏来到龙家破宅。这时天色尚早,破宅里阗无一人。这所房子很大,却破败不堪,也不知房子的主人到哪里去了。原先装修的门面已经有好多脱落了,残缺不全的门窗上蛛遍结,墙体也裂痕斑斑,可见这屋子已多年没有人住了。
刘振鹏在房子周围察看了一遍,见院中有一口没水的枯井,大约有四尺左右深,刚好能容得下一个人。刘振鹏将野猫点了穴道后,扔进了那口井,然后又搬了块石板将井口盖住。“安置”好野猫,刘振鹏又走进屋内察看,见主房里还有些破家具——一个六尺高的壁橱,一张高脚八仙桌,几张破椅子和几张小凳子。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天已全黑了。他正等得焦躁,外面忽然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刘振鹏闪身躲进了那个壁橱里,拉好橱门等那些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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