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姓黄少年被项峥雄逼的无路可退,刘振鹏心想:“这秃鹰好狠毒的心肠,我若再不出手,只怕这姓黄的少年非受伤不可。”心随意转,手随心动,握在手中的空水袋直向项峥雄的手臂击去。
“噗”的一声,项峥雄的手臂一痛,握在手中的半截柳叶弯刀竟然被震得脱手飞出,“叮”的一声,落在了五丈开外的小树林中。
姓黄的少年本已被项峥雄的一番狠攻吓得面如土色,见刘振鹏出手相助,大喜过望,惊叫一声就纵到了刘振鹏身后,拉着他的手臂直摇晃,目光中满是期待求助的眼神。
这秃鹰项峥雄是铁掌帮的帮主,在西南一带,除了快刀门的黄氏三兄弟,四川的唐门四侠和贵州的江氏五虎之外,武功就数他为高了。
唐门四侠和江氏五虎都已退出江湖,归隐田园多年,很少理会世事纷争;现在横行西南的只有快刀门的黄氏三老和他秃鹰项峥雄。
项峥雄练就铁砂掌和降龙指,他的铁砂掌比之寻常刀剑还要厉害,他的帮派就是以他的这对神掌来命名的。
谁知驰誉西南数十年的铁砂掌竟然不堪刘振鹏轻轻一击,对方只用一个软绵绵的水袋就把自己的神功给破了。对项峥雄来说,这实是平生所未遇之事。大惊之余,他问刘振鹏:“阁下是姓黄的至交吗?”
刘振鹏向项峥雄一抱拳:“我和这位黄公子也是刚刚才认识的。”言下之意很明显:“我是看着你下手太狠,这才路见不平出手相助。”
听刘振鹏这么说,秃鹰项峥雄放下心来,他微微一笑,说道:“如此最好,阁下最好不要踩这潭浑水。”
刘振鹏笑了笑,没说什么,顺手把水袋装回了包袱里。
项峥雄心想:“这小子的武功非同小可,幸好不是姓黄的朋友。”
他的五个手下也已看出刘振鹏的武功远胜于项峥雄,心想金子已落下悬崖,得赶紧去寻找,今晚有这么厉害的高手在帮对头,无论如何是讨不到便宜了,不如交代几句场面话,卖个顺水人情,就此罢手。
一直没吭过声的中年汉子对项峥雄说:“帮主,饶了这姓黄的吧,冲这位兄台的面子,今晚的事就当它没发生过。”
姓黄的少年冷笑道:“见人家功夫好就想溜之大吉,嘿嘿,你们铁掌帮的人也就会找些软蛋捏,硬茬子是说什么也不敢惹的呀。哈哈,横行西南的铁掌帮也不过如此,真是丢人。”
中年汉子听了少年的一番冷嘲热讽,极是尴尬,说上前和他动手吗?自己没有必胜的把握;不上前动手吗,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真是进退两难。一张脸忽红忽青的,心里极不是滋味。
项峥雄也很不自在,他本是打定主意就此罢手的,可姓黄的一番激将之辞又把他置于两难之境。他勉强笑道:“这位兄弟的武功确实高强,今晚在此相逢,也是有缘,我们就随便切磋切磋吧!”
项峥雄在铁砂掌和降龙指上苦练数十载,对自己的功夫很是自信。心想这年轻人内功虽然深厚,但拳脚功夫未必胜得了自己。
刘振鹏心想:“这姓黄的也真是不识好歹,自己刚刚脱离危难,却又开始挑起事端。如果和这姓项的动上了手,就算是帮定了他姓黄的,这姓黄的少年心胸狭隘、刁钻古怪,为了一点财物就随便杀人,决不会是侠义道中的朋友,何必无端的为他去多结冤家?”于是抱拳对项峥雄等人说道:“晚辈初入江湖,不知天高地厚,学了点儿微末功夫,实在搬不上台面,决不敢在各位面前献丑。”
项峥雄微微一笑,心想:“这小伙子武功高强,也很会说话,倒是个难得一见的人才。”他想借机就此下台:“这位兄弟真是谦虚,将来必成大器。敢问兄弟贵姓?”
刘振鹏抱拳答礼:“免贵姓刘。”
项峥雄也抱拳说道:“哦,原来是刘兄弟,幸会幸会。刘兄弟,后会有期!”说完,转过头狠狠瞪了少年一眼,压低嗓子说道:“总有一天会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姓黄的少年在一旁冷笑。
“我们走吧!”项峥雄对五个手下说。
六人刚刚准备离开,姓黄的少年忽然说道:“你姓项的有几斤几两难道我不知道么?见刘大哥功夫好,便不敢动手了,巴不得赶紧开溜,跑回家里吃上几枚定心丸,然后钻进被窝里簌簌发抖。”
姓黄的少年说话尖酸刻薄,这话是猪尿泡打人不疼气伤人!
他执意要挑起刘振鹏跟项峥雄打一场。
少年此话一出,不但项峥雄难堪万分,刘振鹏也暗暗生气。
项峥雄表情复杂的强颜一笑,却比哭还难看。他语音晦涩的对刘振鹏说:“刘兄弟年纪虽轻,可是重情重义。来来来,我们过上几招,别让那些无知小辈说我陶某胆小。”
刘振鹏不愿跟项峥雄动手:“项老前辈何必跟这位公子认真呢?他不过是说着玩的。”
项峥雄很不自然的笑了笑:“不妨不妨,你尽可放心,随便玩玩而已,我不会与你当真的嘛。”
姓黄的少年嘴一撇,冷冷的说道:“这样才对嘛,没动手就先套好近乎,讨好饶,免得别人出手不留情,打痛了自己的老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