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信守承诺,本楼主自是不会出手。”叶倾寒推动着轮椅离去,留下一脸凝重的夜歌在原地等着消息。
身为决明楼的楼主,叶倾寒的权力无庸置疑,但夜歌是个意外,他在决明楼的存在,不过是掩人耳目,同时也是与叶倾寒相互监督的存在。
这么多年来,夜歌从未拿隐族少主的身份说事,最近却一再的提及,看来他已经等不下去了。
叶倾寒离开之后,立即有人前来禀报,这人是属于夜歌那派系的人,生死与叶倾寒无关。
“少主,我们去的人马全都折了。”单膝跪地的男子回话的时候,脸色惨白。
自从夜歌懂事以来,他所布置的任务,还没有如此的惨重收场过,靖王府果然不是容易拿下的。
“那就继续。”夜歌声音冷淡,完全不因损失惨重而觉得心痛。
连一个靖王府都拿不下,这些人的实力太弱,留着也无意义。
至于贺菱芷,夜歌势在必得,哪怕贺菱芷的身心已经交付给百里连城,亦然。
“是,属下领命。”那黑衣人躬身退下,没有半分的犹疑。
黑夜已经过去,当艳阳高照时,所有的血腥已经被清理掉了痕迹,尸首也被扔到乱葬岗,便宜了野狼可以饱餐几日,却无人去关心那些黑衣人是否能够有轮回的机会。
传言,人死后若尸骨不全,便不能够投胎,魂魄只能在地狱中受苦。
而这些为了主子的一己私欲而枉死的黑衣人,身上杀伐无数,今日的下场或许是命运的归宿吧。
“主子,巫族族长求见。”百里连城上朝后,碧珠前来禀报。
这两日,贺菱芷有些嗜睡,韩子焉说这是药物调理的反应,无不妥之处。
在回到昊都之后,巫族族长便一直被安置在小院之中,第一次主动要见贺菱芷。
“请。”侧首,打了个呵欠,贺菱芷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提提神。
“皇后娘娘。”巫族族长拱手,并未行叩拜大礼。
“请坐。”吩咐碧珠上茶之后,贺菱芷便挥退了所有人,碧珠亦到门外去守门,以免有人打扰。
“族长心事颇重,可是发生了何事?”面对一位和气的长辈,贺菱芷绝不会端国母的架子,哪怕对方的身份大不如从前。
“皇后娘娘乃是异灵,不适宜在杀戮过重之地久留,血腥之气,会冲了娘娘的魂魄。”巫族族长也不赘言,之间说明来意。
“族长此话何意?”贺菱芷挑眉,神情仍有些懒懒的,若巫族族长说的话没有让她重视,必然会展现出困意来的。
“娘娘可有绝对身体困倦,精神乏味?”巫族族长问话,眼底有着浓浓的担忧。
不必问,巫族族长也能看得出来贺菱芷的气色不好。
淡淡的一笑,贺菱芷抿了一口茶,道:“昨夜与皇上下了一夜的棋,没有休息好。”否则,百里连城怎么会舍得留她一人在靖王府,让她不必去早朝呢。
可是,贺菱芷还未来得及补眠,巫族族长便已经来了。
“恕老夫直言,娘娘自重生以来,经历了并非一场的血战,而每次血战之后,身体都会大虚。虽有高人为娘娘续命,却也只能是用自己的阳寿,为娘娘暂时的压制那些意图与娘娘抢占肉身的恶灵而已,并不能真的为娘娘解除危机。”这才是巫族族长所担忧的。
在天上人间的时候,巫族族长本是想提醒贺菱芷,尽量避免血腥。
可惜,那时候他有所顾忌,便犹豫了。
“不知可有解此危机之法?”贺菱芷轻声,心里想到的人是韩子焉,却不知还有另一个人,正在为她而折损着自己的健康,只是与阳寿无关罢了。
“若巫族未灭,老夫倒是可以布阵,为娘娘驱除身上的戾气。”巫族族长叹息着,见贺菱芷只是轻皱着眉头,便又道:“这巫蛊手钏,娘娘戴在身侧,若非遇到巫术高超之人,那些恶灵自是无法伤到娘娘。”
巫族族长说着,便将一串刻着密密麻麻字符的手钏交给了贺菱芷,眉宇间有些许的凝重。
“若遇到巫术高超之人,又当如何呢?”贺菱芷问出了担忧,手中的手钏如佛珠一般,一颗颗的捻着。
“手钏可护娘娘一月无忧,此手钏务必不要示人。”巫族族长眉心有了川字,可见事情的严重性。
这手钏是巫族祖先传下来的,若非贺菱芷对巫族有恩,日后巫族也要倚仗贺菱芷的照拂,巫族族长定不会送上如此贵重之物。
当初在林秀英手中,亦是超出了一个月后,林秀英才能对巫族族长下手,可见这手钏的重要性。
只是,林秀英并不知这手钏的秘密,难保不会有人知晓,隐族的长老并非些简单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