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之时,白花花以他绝世的武功,人不知鬼不觉的来到墨涟的房间,才一进屋就发现墨涟早已摆好棋局,等着他来。
“你这臭小子,每次都这么没耐性,下个棋的时间能耽误你多少时间,非得弄个残棋谱来。”白花花满嘴的抱怨,却还是坐在墨涟对面,执起手边的棋子,连犹豫都没有的便落子。
“人生虽不如棋,可也相同,都是在与时间赛跑,不仅要有绝对的优势,还要懂得攻心。”墨涟一语双关的说着,漂亮的眼睛朝白花花望去,一脸的鄙夷之色。
亏得白花花还是活了几百岁的老不死,收个徒弟竟然如此的周折,传出去哪里还有连忙在江湖上混啊。
“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白花花气呼呼的开口,这师徒俩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这般的没有正形。
若非墨涟还有这样的一面,白花花早就大喊一声:“快给老子滚,谁是你这个闷葫芦的师傅。”
“徒儿要是不说话,师傅你还不闷死。”墨涟很不给面子,直接戳穿白花花那颗耐不住寂寞的心。
不过,墨涟的确是很有本事的,不过就是一句话而已,白花花已经气得快要吐血,大手啪的就朝墨涟脑袋拍过去。
见状,墨涟熟练的侧身闪躲,还不忘取笑道:“师傅,多少年了,就不能换一招嘛。”
墨涟的嬉笑,并不能让白花花消气,只好拿出他的杀手锏,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金色面具戴上,然后沉默了。
若是百里连城此刻在这,定会一眼就认出,这个面具是属于他的合作伙伴,那个连姓名都没有问过,长期住在沼泽之下的金面具男人。
哼了一声,白花花直接将棋盘扫落,耍起了老顽童的脾气,每次他想教训这个臭小子的时候,对方都不会配合一下,被他打几下会死吗?
墨涟当然不知道白花花的心中所想,可他若是知道了,定会重重的吐几口血,然后一本正经的告诉白花花:“师傅,你一巴掌下来,徒儿就算不死,也得脑残。”
知道白花花若非有事,是不会半夜三更的来找自己,尤其是他的小师妹还在,更不会给自己惹麻烦。
“师傅可是为小师妹来找我?”戴上面具之后,墨涟说话的语调也平稳了许多,好似这个面具有魔力,顷刻间便不再是那个富可敌国,却有着游侠梦的贵公子。
只是,这金色面具与这身金衣,是那么的相得益彰,紧紧是看上一眼,便会被他的气质所吸进,引得人想去一探面具下的真容。
没好气的瞪了墨涟一眼,白花花也懒得再与他动手,虽然这一路上认了好多次,可白花花还是没有想开这一点,墨涟就算戴不戴面具,是他徒弟的事情还能有所改变吗?
“从收你为徒那日起,为师便不曾问过你的身世,也曾告诫过你,日后绝不许同门相残。”白花花先来了个开场白,而白花花也知道墨涟之所以对他恭敬,也是因为他所给与的这份信任。
“师傅有话还是直说。”墨涟并非不耐,而是难得有这样一个可以不必绕弯子的人在身边,不希望有所改变。
“我不管你是谁,想做什么,有意诱导那丫头来的目的又是什么,但你若敢伤他,为师定不会饶了你。”白花花这话,绝对是威胁,也是在告诉墨涟,他对贺菱芷的在意。
心,微微那么一痛。
在地宫的时候,白花花便曾对墨涟有所告诫,却非警告。
有些事,意思一样,可意义却有很大差距。
“有师傅在,徒儿还能伤她不成。”墨涟语气不变,只是说这话的时候,身子难免的一僵。
再珍贵的东西,也会失去,日后他不再是白花花唯一的徒弟了。
“你这混小子,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就好。”并没有看到墨涟眼底的失落与痛楚,白花花站起身子来,将棋盘上剩余的几颗棋子也给扫落了,但白花花这次绝对不是故意的,谁让他的衣袖太宽大了呢。
可是,这棋子落地的声音,却如同白花花对他的敲打,直到白花花走远了后,墨涟才将面具摘下,脸上已无身为公子墨涟那独有的笑容了。
不可否认,墨涟的确是动了要动贺菱芷的心思,但他绝对没有杀心。
“德孝郡主,你身上的谜团当真令本宫好奇,连白花花这样的老人都能看你入眼,还有名动天和大陆的四公子都为你撑场子,可别太骄傲了,本宫失去了玩的兴致,你也该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墨涟说着,抬手抚摸了一下手臂上的旧伤,自喃道:“再像,也不是她,你永远也不可能代替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