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国皇帝陛下,本公主代表紫焰国前来参加贵国三年一度的秋猎,此乃本宫父皇为皇帝陛下准备的薄礼,愿两国邦谊长存。”已经换了一身装束的左人灵秀起身,语调柔婉,与刚才判若两人。
“辛苦灵公主万里而来,待朕问候你父皇,大炎国与紫焰国邦谊长存。”百里晟笑着举杯,客气而不失君王之威。
左人灵秀进献贺礼,其他使臣自也不能落后。
于是,一个个恭维的话落下,皆与百里晟隔空对饮,自也包括墨涟在内。
只是,当贺礼一一被打开之际,场面却凌乱了。
“此乃我中萃国之物,正是为摩族陛下贺寿准备的白玉鬼,双目那两点红乃是天然血玉,世间再无,怎会在你们手中?”中萃国的使臣大惊,指着茴羌族的使臣质问。
然而茴羌族使臣无空理会于他,同样震惊的指着孟梁国的使臣质问:“这件辟邪战衣,乃是我茴羌族太子所得之物,在摩族失窃,为何会在孟梁国使臣手中?”
“此物乃是我……”
“今日不给本使臣一个说法,唯有奏明我皇定夺。”
在场的使臣们开始唇枪舌战,即说不清自己国家丢失的宝物会出现这里,亦无法解释自己所带来的朝贺之物,怎就成了其他国家的物件。
其他人不明所以,四位公子却深知这其中的道理,那些东西可都是经他们的手送给贺菱芷的,如今以这样的方式现世,定是贺菱芷有意安排的。
只是,贺菱芷如何知道各国会拿这些东西来进献?莫非她的棋子,已经伸展到各国、各族?
一时间,四个男人的目光皆复杂无比的看着贺菱芷,不知该赞赏,还是该畏惧了。
这个女人,聪慧,亦恐怖,所幸的是他们与她不是敌人,不至于被算计。
“云大人,你曾为出使使臣,丢了皇上交给你的宝物,怎地不指认呢?”贺菱芷淡淡的一笑,好似她与这场闹剧毫无干系,转首望向云子歌。
“咳。”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云子歌缓缓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正暗自得意的左人灵秀,声音如潺潺溪水般流淌而下。“灵公主,本官也很想知道,为何你来我大炎国,奉上的贺礼竟是我大炎国于摩族丢失的汉白玉佛像呢?”
若说其他使臣的话让大炎国的官员们看了笑话,云子歌这话一出,大炎国则成为最大的笑话。
百里晟幽深的目光朝云子歌看来,奈何云子歌的目光落在尴尬不已的左人灵秀身上,根本不曾感受到云子歌的示意。
泱泱大国,竟被宵小之人截去了贺礼,传将出去,丢了国之颜面。
“不可能的,这尊汉白玉佛像,乃是我父皇重金所购,花了整整一百八十万两白银,怎可能是贵国之物?”左人灵秀俏脸红透,本以为自己的贺礼够贵重,定能让百里连城刮目相看,明白皇室嫡出公主与民间的郡主是有区别的,却不想丢人至极。“这位大人可要看仔细了,可能证明这尊汉白玉佛像是贵国之物?”
“或许是本官看错了吧,毕竟物有相同。”云子歌有些不确定的开口,让众人松了口气,可谁知他竟似自喃的说道:“不过,本官记得丢失的那尊佛像,腹中有铜钱大小的琥珀,正为佛心,亦是佛像贵重之处。只是,没有夜明珠相引,便是在日光月华之下,亦不能发觉。”
云子歌的话,不无惋惜之意,话落已然翩然而坐,却也证明大炎国确实丢失了至宝。
“云大人此言当真?”贺菱芷接过话茬,秀眉微蹙。
“本官奉旨办事,自是十分留意,以免有人鱼目混珠。若非郡主在摩族受惊,本官一时疏忽,佛像亦不会丢失。”云子歌笃定的回答,亦是解释了自己办差不利的原由。
点点头,贺菱芷表示了解,在众人以为她不过好奇一问的时候,却见贺菱芷随手取出两颗夜明珠来,周身顿时散发着清明的光辉。
如此剔透的夜明珠,亦是上品,每颗价值不低于百万两银子,可贺菱芷一出手就是两颗,还是随身携带,当真是让不少人惊讶,但更多人则是眼红。
“本郡主怕黑,幸得摩族皇帝曾赐予此物为本郡主压惊,倒不成想今日有了它的令一用途。”贺菱芷嘘唏的摇首,唇畔满是无奈之意,望向脸色难堪的左人灵秀,轻声问道:“吾国汉白玉佛像丢失,与本郡主亦有关系,既然云大人提供了辨认之法,不知灵公主可否让本郡主一试?”
淡漠的语气,清澈的眼神,端是贺菱芷的这一番说辞,若左人灵秀不应下,倒是做贼心虚了,更显得不够大度。
可历史以来,又有哪位使臣出访,所带贺礼竟是该国丢失之物?
今夜,左人灵秀无论应不应贺菱芷的请求,她与紫焰国的脸面都是丢尽了。
“郡主想试,本公主自不会阻拦。但事关国颜,若此物并非大炎国丢失之物,郡主又当如何?”左人灵秀一脸的愤怒,语调亦是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