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墨涟会如此态度,瓒瑚侧妃脸色极为难堪,咬了咬牙,竟低声说道:“墨涟公子怎可如此对待妾身,当真是辜负了妾身一片心意,意欲为你除去那放狗的贱女人。”
“你说什么?”墨涟大声,噌的起身,修长的五指掐住了瓒瑚侧妃白皙的脖子,只要一个用力,便可要了她的性命。
惊恐,自眼底流过,瓒瑚侧妃怎也想不到自己买好不成,墨涟竟想要她的性命。
“公子缘何如此对待妾身?”吃力的问着,瓒瑚侧妃十分不甘心,一直以来墨涟公子待她都是特别的,难不成并非动心?
“她在何处?”墨涟咬牙问道。
“公子在意她?不想她死?”瓒瑚侧妃不相信的问着,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在何处?”墨涟磨牙的声音传来,手下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
“冷……宫。”几乎要喘不上气来,瓒瑚侧妃苍白着脸,早知有此遭遇,何须擦那么厚重的脂粉。
长臂一扬,瓒瑚侧妃便被丢到冰凉而坚硬的地面上,身子在抽搐着,面容扭曲。
众人皆被眼前的一幕所骇到,无人敢相信刚才那个出手狠辣的男子,会是他们所钟爱的墨涟公子。
不知过了多久,直至墨涟公子的身影消失,才有人缓过神来。
“真帅气。”某女双手托腮,崇拜之情更加浓重。
“太男人了,本小姐就要嫁这样的男儿。”身材肥胖的某女声音洪亮的喊话。
“委屈了墨涟公子,若是出身皇族,定是四公子之首,怎会屈居第三嘛。”有人交织着锦帕,替墨涟委屈起来。
便是连那些伺候瓒瑚侧妃的宫人,都忘记了自己的主子已经性命旦夕,完全被震撼住了。
不过,就算有人记起来瓒瑚侧妃需要救治,她也活不过明天,太子岂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得罪墨涟公子,便是连瓒瑚侧妃的娘家人也不敢的。
退一万步讲,御医都在御书房救治老皇帝,谁敢分身来诊治一个区区的侧妃呢。
冷宫,不再清冷。
此刻原本萧索的大院中,一众早已不再的妃位的女人,正围着亦男亦女的贺菱芷,无不在献殷勤,唯有角落里一个身材瘦小的女孩,瑟缩着不敢上前,原本该是澄澈的双眸,展现着恐惧之意。
“朕,口渴了。”贺菱芷摆出皇帝的架势,只是一句话,所有的女人皆是奔跑而去,就怕晚了会让人得了机会讨好‘皇帝’,复宠无望。
待清场之后,贺菱芷迈步来到角落里,女孩身子猛的一缩,贺菱芷浅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顶,问道:“为何怕我?”
“你真的是皇上吗?”女孩抬起怯怯的眸子来,问话的语气十分轻细,一如她的外表,柔弱的让人心头都碎了。
摇摇头,贺菱芷没有骗女孩,她的神志是清醒的,在这冷宫里何其难得。
“不是啊。”女孩失落的垂下头,小手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
“怎么,你想见皇帝?”贺菱芷又问。
“娘亲病了,可冷宫里没有御医。”女孩低声的说着,语气好生的哀伤。
“带我去看看你娘亲吧,或许我可以救得了她。”贺菱芷叹息着,不忍见女孩如此失落。
娘亲,这辈子只存在于梦里的称呼,贺菱芷何其羡慕这个骨肉如柴的女孩,能有机会为母亲做些什么,哪怕什么也做不了,至少有心了。
“真的吗?”女孩抬起头来,满脸的惊喜,便是有些尘土的面色,也掩不住那份纯真。
“走吧。”为女孩擦去了脸上的尘灰,贺菱芷主动牵住了女孩的手,心下明白这定是个因母妃获罪,而未能享受金枝玉叶尊荣的小公主。
命运,有时很喜欢弄人,便是天之娇女,若天不逢时,也会贱如蝼蚁。
冷宫并不大,多数的废弃妃子都是共同住在一间屋子里的,可她们母女却是单独住在一间,可见在这里是与众不同的。
美目扫过房间,虽不及皇宫内苑的奢华,但这里也算是五脏俱全了,且屋内不染灰尘,桌子上还有着一盒不算精致的茶点。
目光一冷,贺菱芷低头看向正笑的愉快的女孩,随她来到面色灰白的女人身边,只需一眼便知女子是被人下了毒,剧毒无解。
“漂亮姐姐,你真的愿意救娘亲吗?”见贺菱芷为自己的母亲诊脉,女孩站在贺菱芷身后,声音幽幽的问道。
“你以为杀了我,那人就会给你母亲解药吗?”贺菱芷并未回头,却能感觉到女人握着刀子的手在颤抖着。
“你!”惊恐的看着已经转过头来的贺菱芷,女孩吓的后退了几步,小脸上尽是泪水,虽生的柔弱,可眼神却是坚定的。能在冷宫里生存,如何能是弱者?
“你娘亲的毒,无药可解。你是想动手,死在我手中,还是留着性命替你母亲报仇,自己选择。”贺菱芷毫无温度的开口,不带一丝的怜悯之意。
命运,最是无情,若不能坚强的面对,只有被人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