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性子,就算是我不答应,这妞肯定也会想方设法,还不如给她弄上一些限制,因为我真心的不希望她会出什么事。
“那你的意思是答应喽?”李瑶光两眼一亮,眸眼里边尽是兴奋与得意的笑意。
“先说好你得答应我方才提出的条件,我可不希望你出什么差池。”我压抑住要点下去的脑袋,很是严肃地道。
“真是的,好吧好吧,我答应你总行了吧?”李瑶光不悦地撇了撇嘴,还瞪了我一眼,不过最终,在本公子那严肃的表情和眼神前低下了头。
当天夜里,本公子没有被安排值守,不过我还是走上了那一段由我负责的阵地,仔细地视查了一番,而那些部曲士卒,都一直在勤劳地工作着,到了深夜,在那火把的照耀之下,已经能看到泥土磊成的城寨,又宽了一些,高了一点。
至少也有一丈五宽,高一丈左右的泥墙形成了,也是,七万大军,别的不说,劳力足够,而且汾河两岸皆是粘土,少有石头,所以很好挖掘,当初本公子只花了四五天的时间,一万来名青壮就建造出一座关隘,而七万大军,弄出一面低矮的寨墙,也说得过去。
而在城墙上,立着数十根柱子,上面都插着火把,将这寨墙附近给映照得灯
韦云起很是好为人师地给裴元庆耐心地解释起来,游牧民族都是不善夜战的,因为他们晚上如果光线不好的话,很难看清事物,至于下午为什么不进攻,这很简单,突厥人需要的是把我们这只援军拖延在这里,而不是跟我们硬碰硬。
虽然突厥人骁勇善战,但是,他们人口可没有我大隋多,拚死一个就少一个,今天中午时的战场,已经让突厥人明白了我们这只来自关中的大隋军队不是泥捏的,所以他们在没有胜算的情况之下,是不会来硬碰硬的,而擅长于守城战的中原军队若是离了城池,那就相当于折损了一半的战斗力。
现如今,我们在这里大肆地修建防御,就说明,我们无心跟他们野战争胜,他们自然也不会来找不痛快。裴元庆这才恍然大悟,而本公子虽然只是隐隐约约觉得突厥人晚上应该不会进攻应该跟他们的身理缺陷有关系。
天天除了吃肉还是吃肉的家伙们,再还没有茶砖出现之前,光靠牛奶里边的维生素,根本不足以⊥他们逃脱夜盲症的危害。
虽然韦云起不明白什么叫夜盲症,但是,不得不承认,不愧是跟突厥人和契丹人打过交道的家伙,至少对于这些游牧民族的心理活动似乎把握得极为精准。
看样子这哥们在草原上呆的时间虽然不长,却已经从跟突厥人的相处中,很清楚地了解了突厥人的优势与短板。
“云起兄高才,听你这么一说,小弟可是放心不少。”裴元庆很是敬佩地冲这位哥们拱了拱手道。
看着这位年近四旬,虽然刚刚经历了牢狱之灾,但是仍旧站在了这里,为救援大隋天子杨广而出谋划策的忠直之臣,实在是有些可怜他,为了这样的帝王,值得吗?
我清了清嗓子,望着那远方灯火通明的突厥人营寨,淡淡地道:“兄台才刚刚脱离劳狱之灾,却又为了天子的安危,而自领家丁部曲北上,这样的情操,实在是令小弟我汗颜。”
就在去年冬初之时,韦云起因为仗义执言,反对天子处死为大隋出生入死,四处平叛却最终换来这样憋屈悲惨命运的董纯,嗯,性格比较直的人,一般说话都是直来直去。进而惹恼了杨广这哥们,再加上宇文述一直就看他不顺眼,再旁怂恿之下,韦云起丢官去职,还被打入了大牢之中。
而幸好,杨广在去岁岁末,下诏大赫天下,被关押在牢狱之中一个来月的韦云起很是幸运了走出了大牢,不过,已然被贬官去职的韦云起自然是成了布衣之身。但是怎么也想不到,韦云起居然出现在了这只去援救杨广的大军之中,这不得不让我好奇。
韦云起自嘲地一笑。“我对当今天子可没什么好印象,可是,突厥人乃是异族,从未将我汉人视之为人,他们弱时,会显得恭顺,可是他们强大的时候,就像是那草原上的狼群一般凶悍贪婪……”
“…若是天子蒙难,我大隋必然崩分瓦解,而突厥人势大,我中原北疆的百姓,不知道会受多少苦,又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给这些异族为奴为婢。韦某虽然不才,却也愿尽绵薄之力,只要天子尚在,大隋未覆,突厥人是不敢轻易南下的,如今中原纷乱,民不聊生。而如今之突厥正是强盛之时,若是乘势而下,说不定,又是一个五胡乱华的黑暗岁月。”
他的声音不高,但是每一句话都显得那样地铿锵有力,他所为的,不是杨广,甚至不是朝庭而是天下的百姓,华夏子民。
夜色昏暗,火把昏黄,但是在这一刻,韦云起的人格,却让我感觉到了眼前一亮,心怀天下者,忧天下之忧而忧,乐天下之乐而乐,至少,韦云起是我在这个时代见识到的第二位最无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