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钰低着头不语，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是他们猜测她应该是在权衡这两者之间的利弊。

“主子，别想了！属下就不信了，这么大片林子还能没其他出口。说不定是这老天在骗我们，好继续利用我们才会这么说的！”洛毓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只是一个女子，怎么能让她承受这么多。

洛毓拎起老头的衣襟，拳头在砸向他的瞬间，传来了一声冷喝。

“放开他！”

“主子？”

“我、说、放、开、他！”

洛毓原本不服气，还想再争辩几句，却在听到她低沉的嗓音后，双手下意识地松开。

赌气地转身走开，靠在树干上看着不远处的众人。

“你走吧，我们之间已经扯平了。”她的话让裘老三脸上一惊，他没想到她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我这条老命本来就没打算拿回去，既然你这般仁义，我也不能太跌价了”

他的话引来了洛毓的又一阵冷嘲热讽，只是这一次他只敢动口，不敢再动手。

“你们是不是要去寒冰潭？”裘老三的话一下子让原本平静的气氛融入了紧张，在场几人包括赫连钰在内均是将目光锁定在他身上。

“那箱子里是具没有灵魂的活死人，是吗？”在这种氛围下，裘老三依旧将自己的猜测一一道出。

当他说完这一句话，赫连钰再也坐不住了，揪住他的衣襟的同时脚步不停，直至将他堵在树干上，她才罢休。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朽只是想还你的仁义债罢了，其他的你不必知道。”与她的视线相对，裘老三从她眼里看到了浓郁的杀气，但是对于一个原本就不打算活着的人来说，这对他毫无用处。

看着他脸上的微笑，赫连钰突然欺近他，脸上的冰冷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邪笑。

“你是九黎族后裔？”

“你……”裘老三惊恐地瞪着她，其他人也是震惊不已。

九黎族的传说众人都知道一二，早就覆灭的部落怎么可能还有后裔？

“呵~之前只是猜测，现在……确定了。”她眼里的狡诈被深邃替代，再小的部落都有其生存的法门，它或许会因为一场战阵而灭国，却不会因此而断了他的血脉。

更何况是九黎族这样神秘的部落，

赫连钰相信有人从那场战役中活了下来，而面前的这个人就是他们的后裔。

“没想到我们隐居在此这么多年，竟然还是被人认了出来，天意啊！”裘老三突然跪在地上，对着天空膜拜。

热泪盈眶地讲诉了他们九黎族的悲惨历史，这一切之前花满楼已经为她讲解过了，她也没心思再听一遍。

直到他讲到那场战争之后的事，她才开始听着。

裘老三说当日他的祖父凑巧不在族里，而是在地底下‘干活’，由此避免了灭顶之灾。

当他回到部落时，已经只剩下一座空城，还有一地的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