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可以为她连命都不要的师傅，她怎么舍得让她离开？

“师傅，若是你执意要离开，那就带上我一起走。”妞妞知道她的脾气，决定的事定然不会改，而且皇宫里面的事，她也一清二楚。

既然不能留下她，那就陪她一起去，只要不分开，去哪儿都一样。

妞妞正为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时，赫连钰下一句就把她打回了原形。

“不行，除非我在那儿站稳了脚跟，不然，你不能去。”前路一片渺茫，若只是她孤身一人，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是带上她……

老实说，以妞妞的能力绝对不会成为她的累赘，相反，还能成为她的帮手。

但是，历练之路上，她只想靠自己，也不想将她带入未知的危险当中，所以她不可能带上任何人同去。

“可是……”妞妞不甘心，她甚至打算用人类最常见的撒娇方法，一哭二闹三上吊。但是在看到她眼中的肃寒时，最终放弃了这种打算。

“好，我听师傅的，但是您得保证，等您变强了，一定要通知我去找您，不然……不然我就再也不吃饭了，等着饿死。”

看着她像个三四岁的孩子一样闹腾，赫连钰满脸黑线。

这真的是一个一百多岁的小妖精吗？

“放心吧，不会让你等太久的，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修炼，没事别老跑去皇宫，那里不适合你。”

“徒儿明白。”对于赫连钰的嘱咐，妞妞含着泪一一应下。

看着她这副委屈的样子，赫连钰叹息一声，最终将她揽入怀中。

嘤嘤的哭泣声从她怀里传来，原来这就是离别的滋味，很苦、堵得慌……

将哭累的妞妞抱回她自己房里，出来就碰到了候在门外的二人。

“好好照顾她，那三位长老心术不正，别让妞妞跟着他们学坏了。还有，这是我刚才教过她的口诀，我怕她记不住，摘抄下来了，记得督促她修炼，应该会对她有所帮助。”

“阁下请放心，我们一定会照做。”收下赫连钰递给他们的信纸，两人眼里唯有感激。

“告辞！”

越是往下说，她越觉得自己像是个抛弃孩子的家长，索性，踏出脚步，朝黑夜中行去。

门未开，但是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小人儿，此刻却是站在了门外，看着那一抹即将消失的黑影，扑进花婆婆怀里痛哭失声。

“别哭了，你师父不是普通人，待她足够有能力保护你的时候，她自然会召你前去……”

……

从莲府回来，赫连钰心事重重地走在回宫的路上，待她抬头看着陌生的宫殿时，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钰殿，而是她白天来过的邵阳殿，也就是念臣欢的寝宫。

阴森的夜色笼罩着这座宫殿，白色的帷幕依旧刺眼地挂满了四周各处，不知道那个少年今夕又躲在何处伤悲。

叹息声绵绵悠长，赫连钰呆立许久，最终选择跨门而入。

一路走来，连半个人影都没看到，唯有白色的帆布在迎风起舞，犹如鬼魅。

黑夜中，一簇细小的火影犹如鬼火般若隐若现，赫连钰朝着它靠近，窸窣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之所以故意发出这些动静，是她不希望屋内的人被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