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钱公公此前憋着气,如今在念孤城的眼中看到了隐忍的怒火,他以为逮住了献媚的机会,指责的话语脱口而出。
只是话一出口,才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他身上,包括念孤城。
待看到他眼里的杀意,他才想到了自己这次献媚恐怕应该说成献命更恰当了。
“看看,这就是朝凤的朝纲,皇上,今日臣请出了尚方宝剑,势必要有所作为,才能对得起先皇的在天之灵!”
董烈嘴角噙着讽刺的笑意,义正言辞地说道。
手掌朝自己脸上狠狠地甩了几个耳刮子,颤颤巍巍地跪在殿下求饶。
“奴才一时口误,请皇上念在奴才年老痴呆的份儿上饶奴才一命吧!”
“你的确是年老痴呆了,不适合再在殿前伺候。念在你伺候了朕这么多年,重大五十大板之后,贬到浣衣局养老去吧。”
圣旨意下,钱多多自知无力回天,任由侍卫将其拖下。
君心难测,想不到他风光了半生,居然要在洗衣局那种下作的地方待过余生。且不说五十大板会要了他大半条命,他生平欺辱人无数,如今下马,死无全尸。
也不知道为何,此刻他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七公主的那句话,一路走好..
“爱卿莫要跟一个阉人计较,朕也没有包庇、袒护,如今得了应有的下场,爱卿是否可以讲宝剑收回?”
“皇上视乎没有听明白,区区阉人只是被臣引出的小虫而已,真正的蛇,正等着臣剿灭殆尽呢!”董烈如何会听不出念孤城话中的深意,若是就这么了了,他今日这阵势岂不是白摆了。
“董将军究竟有什么事,但说无妨,何必这么绕弯子。”
从爱卿到董将军,这其中的情绪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为了避免遭殃,其他人只敢在心里猜测,却不敢抬头半分。
“第一,臣要治太子之罪。”董烈轻勾嘴角,手持尚方宝剑指向站在最前面的念臣风。
后者神情一震,拢在袖中的双手紧了几分,刚想要反驳,就在念孤城的示意下缄口莫言。
“哦?太子何罪之有?”
“回皇上,太子殿下作风恶劣,欺男霸女,嗜赌成性..种种罪状罄竹难书,子不教父之过,只是太子之父是皇上,是一国之君,而他身为一国太子,应当为自己做的事负责。”
董烈将早已想好的说辞一一道出,谁也没想到平日里低调寡言的他,此刻竟然敢在大殿上诽谤当朝太子,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用说都知道。
董烈说完之后,等着念孤城的回答。
等来的却是一片寂静,他也不急,对上年臣风怨恨的目光,只是一笑而过。
“爱卿所言是否实属且另当别论,但是朕好奇的是就算你说的这些是事实,爱卿是否太小题大做了,毕竟这些只是品德问题,与朝纲毫无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