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救走她的人不会伤害他,不然,他同样难辞其咎。
“你刚刚为什么要拦着我?”离开画舫几百米之后,洛毓终于愤愤不平地质问出口。他才不管什么太子不太子,他只知道,自家主子刚才被人欺辱了,现在又被人掳走了,下落不明。
自己身为她的下属,有义务保证她的安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无头苍蝇一般乱转。
“权利代表着一切,就算你责问他,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而你家……我们家主子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小公主,若非主子的求亲,她在朝凤帝眼里可有可无,你认为冲撞他对她有什么好处?”这是杨川第一次与他面对面说那么多,两人的衣物还湿哒哒地贴在身上,风一吹,引起数阵颤栗。
“就算她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公主,就算她什么也不会,就算她什么也不是,她依然是我的主子,也是你的,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洛毓的话句句抨击在他内心深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杨川叹息一声,或许他说没错。
……
月色如墨,渲染出一幅天然的画作。
房间内燃起一个小型的火炉,将一室的冷意融化了许多。
赫连钰从昏迷中醒来,并没有马上起身,而是注视房顶的漏洞,从那里可以看到微弱的星光。
安静的脸上多了一丝笑容,很淡,却很干净。
“命都差点没了,还有心思笑得出来?”
低沉的声音略带着嘲讽,却是背对着她而言。
赫连钰此时才发现,房间内除了她竟然还有别人,随后想到了自己的可笑,若是没有这个‘别人’,她又怎么会这儿呢?
身体靠着床栏坐起来,这床是用竹子做成的,怕是有些年代了,即使是轻微的转动,都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空灵。
“是你?”
看着眼前的背影,赫连钰的眼里闪过一瞬间的惊艳。
瘦弱的双肩上懒懒地搭着一件红色纱衣,里面是同样血红的锦袍,黑发半束半披着,若非他脚下的影子依稀可辨,赫连钰还以为这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
靠着炉内的小火,以及从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她才能看清这一切。
若非他的肩膀较女子略宽,她真的会以为站在她面前的是个妙龄女子。
“你为什么要救我?”勉强试了几次,却终究是没有力气站起来。想不到前世驰骋杀手界的她,今日居然会如此狼狈,难道真要这样一直懦弱下去吗?
她的思绪还没展开,就被眼前突然靠近的身形吸引。
他背着月光朝她靠近,所以她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她可以感受地到他身上散发的怒气。
“交出本不该属于你的东西,我们之间就算扯平了。”手指在她面前摊平,亦如早晨在万刃草丛中见到他一般。
“既然无心救我,又何必浪费唇舌?花满楼,你好歹也是堂堂炼药师,这么追着一个小女子讨要东西,你的脸是用铁水浇筑的吗?”
其实她明白,他多次讨要的正是他自己炼制的洗髓丹,当日念臣风不知从何得来献给念雪盈作成人之礼,却不想最终落到了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