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歌孤身闯宫,蓝羽和凤月等在桐阁里,都心中不安。
毕竟,现在整个明都局面复杂,而皇宫又是萧清的地盘。
眼看着天色渐亮,凤云歌还没有回来,蓝羽终于是坐不住了。
之前她还算镇定,凤月性子急一些,一直在厅里走来走去,这会子蓝羽也突然站了起来,快步走到门口。
“羽姐姐,你要做什么?”凤月见蓝羽推开门,不解的问。
蓝羽抬头看了看天色,凝了凝眉,声音微沉:“公主夜闯皇宫,到现在都不回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公主出事了?”凤月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跑到蓝羽身前。
蓝羽皱眉:“我不确定,不过现在皇宫都是明王的人,连咱们桐阁都有他的人,公主昨晚一去本就凶险,我怕是……”她轻轻摇了摇头,“现在王爷不在明都城,我只能想想别的办法了。”
“什么办法?”凤月心里着急,她本来就不安了一晚上,这会子听蓝羽这么说,恨不得自己也进宫去找凤云歌。
蓝羽看着她,想了一下道:“阿月,你在桐阁等着,我怕万一公主回来了。”她目光向外一掠,似下了什么决心,“我现在要出去一趟。”
“你要去哪?”凤月知道自己不可能闯宫,也想不出好办法,但是她着急呀。
蓝羽抿了抿唇,道:“燕语馆。”
她想了好久,想不出其他人可以帮她,凤卫的人远在群青山那里,猎鹰队的人更远,虽然都是一天内的距离,但是现在情况不明,她等不及了。
燕语馆则是最近的,也是最好的选择。
燕语馆。
天刚亮,灯火通明的画舫都安静了下来,而酒楼则开始新一天的热闹。
然而江面最大最华丽的那座画舫却依然酒香四溢,重重纱帘之后,琴音歌咏之声也连续不断,只不过这画舫都装了特别材质的隔音板,所以外面的人听不到。
这画舫常年不开放,唯一开放的时候,也是因为在它真正的主人到来之时。
艳丽如霞的红衣漫散在软榻之上,雾隐身子斜倚,几个纱衣美姬围绕着他,他正悠然自在的听曲饮酒。
轻缓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娇媚的侍女手中拿着一封信笺走了过来。
雾隐从侍女手中接过信笺,在手中拈了一下,勾起眼尾,笑得撩人:“小夜夜和小歌儿一起跑到北境风花雪月,居然还有闲情雅致给爷写信,真是难得,爷还当小夜夜已经忘了这明都城呢!”
他话落,身侧的美姬们都娇声轻笑,雾隐眼波一撩,打开了信笺。
他很快的看完了信上的内容,潋滟眼波微微一幽,漾开一汪涟漪,微光一闪。
这时,有声音从外面传来:“公子,外面桐阁的侍女求见。”
桐阁侍女?雾隐一撩纤长的眉尾,笑得诡秘:“小歌儿身边的丫头?倒是奇了,小夜夜刚来信,小歌儿那边也来了人,这还真是心有灵犀。”他笑得懒散,手上动作也是慵懒,却笑道,“看来爷也真该松松筋骨了。”
说着,他身子一起,刚才还散漫慵懒的模样瞬时不见,红衣一扬,众姬只觉得眼前一道影子如霞如雾的一晃,便不见了刚才那魅惑如狐的男子。
自在长乐宫看到阿宁,凤云歌就一直试图唤醒他,可是一直到天亮,她都没有成功。
阿宁的呼吸很微弱,心跳脉博亦是如此。
凤云歌不是大夫,但是也知道,如果一个人的机体一直处于低弱的状态,时间长了,这人就算是不死,也会废了!
长乐宫正殿又空又阔,凤云歌扶着阿宁在一张长榻之上,而萧清就一直坐在不远处。
他一直神色温润如风,不时的看过来,凤云歌不理他,偶尔看他,也只是恶狼狼的目光。
从开始的防备,到后来视他为敌,凤云歌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恨过萧清。
当然,她与他现在算是敌人,可是她依然无法接受,他拿阿宁的性命来给她下套。
如果阿宁就此毁了,她觉得,她一定会和他不死不休!
“你给阿宁到底下的是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