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凝以为此乃她的谦虚之词,倒也浑不在意地一笑,又踱步细心地观察起蔬菜大棚来。
余长宁掏出瑶瑶送来的那袋辣椒种子,郑重地交给余老爹道:“老爹,这便是辣椒种子,我将具体的种植之法已写在了锦囊内的宣纸上,请你雇人以此种植,拜托了。”
余老爹颤抖着老手接过,慨然点头道:“二公子放心,老朽即便是拼了老命,也要将辣椒种植出来。”
余长宁点头致谢道:“若种成了辣椒,老爹你当记首功。”
余老爹正色点头,神情大有将军在幕府之内令下军令状的决然。
余长宁又向余老爹备细地讲解了一番辣椒的种植规律后,方才驱车回城。
一路上,罗凝都在为蔬菜大棚一事高兴不已,先不论是否能种出余长宁口中那神秘兮兮的辣椒,光是凭借能够反季节种植蔬菜这一点,便已十分难得。
来到东市宾满楼前,罗凝对着余长宁与陈若瑶笑道:“你们两人要不要到宾满楼去坐坐?”
陈若瑶正欲摇头拒绝,美目突然看到窗外一处,整个人不由呆住了。
余长宁见她神色有异,不由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原本满是宾客的宾朋楼内却是一片萧瑟凄凉,里面连一个食客也没有。
见状,余长宁不由大奇,问道:“姨娘,宾朋楼最近生意很差么,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罗凝恍然开口道:“对了,我还忘记告诉你们,昨日听宾朋楼的老掌柜说,陈家已决定将长安城的宾朋楼关闭,听说已经在寻找买主。”
宾朋楼凝结了陈若瑶的心血,她一时闻言不禁大急,忍不住焦急问道:“这,这是为何?”
罗凝摇头一叹:“我也不知道原因,陈妹妹以前乃是宾朋楼掌事,不如自己去问问如何?”
陈若瑶沉吟了一番已是点头,掀开车帘便跳下马车,提起长裙向宾朋楼内跑去。
见她一人独去余长宁却有些放心不下,也是紧紧地跟随下车。
宾朋楼内虽然还是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大厅中却没有了昔日那股热热闹闹的气氛,没有了喧嚣的食客,没有了忙碌的店小二,冷清得犹如深山中的峡谷。
陈若瑶站在门口呆愣良久,方才有些失魂落魄地走了进去,站定厅内环顾一周,眼泪已如断线珍珠般夺眶而出,在俏脸上静静地流淌着。
余长宁见此大是心痛,刚想上前来柔声安慰几句,不料陈若瑶已是摇了摇手,吸吸鼻头道:“放心吧,我没事。”
“你都哭成这样了还说没事?”“余郎,宾朋楼虽只是陈家关内道众多酒肆之一,不过因为它是我来长安的落脚地,所以我对宾朋楼用心也是最多,今日见到如此凄凉的场面,一时间有些感触罢了。”余长宁理解地点点头,叹息道:“这陈家也不知是怎会回事,竟准备将宾满楼买了,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