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际,高台上就剩下了余长宁一人,他望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挠了挠头皮,有些尴尬地笑道:“在座的各位都是各诗社的才子才女们,能够面对面与你们交流诗词,在下感到十分高兴,其实严格说起来,诗词歌赋并非我擅长的一项,而夺得全国诗词大会第一名,也完全是一个意外。”
台下诸人以为这是他的谦虚之词,所以未见议论,有人大声问道:“敢问余驸马,你最擅长的事情是什么?”
“这位兄弟问得好。”余长宁双目一亮,笑着回答道:“本驸马别无所好,只喜欢听点小曲,泡点小妞,偶尔逛逛窑子快活一番,也喜欢在赌坊大杀四方,所以我是一个俗人,一个特别庸俗的人,一个无法摆脱低级趣味的特别庸俗的人。”
话音落点,台下顿时一片哗然。这余驸马真是语出惊人,竟连这些话都敢说,当真还有几分魏晋名士放荡不羁的气度。
房玉珠与余长静刚刚坐在台下,闻他此言差点惊得跌坐在地。房玉珠对着余长静苦笑道:“长静,我觉得让你二哥来讲授交流恐怕是个错误。”
余长静红着脸点了点头:“二哥他这人就是太诚实了,什么话都敢说,但愿他能知道分寸,只要不太过火便行了。”
而长乐公主却是一阵莞尔,对着婉平低声吩咐道:“这刁民倒也有几分自知之明,婉平,以后吩咐人将驸马看紧一点,绝对不允许他进出青楼与赌坊。”
台上,余长宁已是移步走到了一面屏风前,揭开了上面的白布,一张字画豁然入眼,上面写着四个斗大的字“何为知识”。
面对下面一片好奇的目光,余长宁突然朗声问道:“你们谁能回答这个问题?”
话音堪堪落点,立即有一才子起身高声回答道:“在下认为的知识,乃是四书五经,只要精通圣人之道便可治国理政。”
余长宁微微一笑,示意他坐下,又问道:“还有谁能够回答。”
“驸马爷,所谓的知识应该是出口成章,举步作诗,犹如魏国曹植。”
“还有还有,应该还包括了琴棋书法。”
“对,还有治国之道,兵家战阵。”
……
面对几乎快要沸腾起来的人群,余长宁却是摇了摇头,突然揭起了屏风上的那张字画,露出下一幅图案来。
图案上画的乃是一名青年正依坐在结满了苹果的大树下,青年手里拿着一个看似刚刚掉下来的苹果正在发呆,满脸的思索之色。
哄哄嗡嗡的议论声中,有人不解地问道:“余驸马,可是要我们对着此画赋诗,若是如此,在下可以先来。”
余长宁摇了摇手,陡然正色道:“在座的各位都是咱们大唐的读书人,在这里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苹果为何会掉下树来?”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都不知余驸马为何会问出如此简单地问题,一时间大家面面相觑,大是疑惑不解。
过了半响,终于有人小声开口道:“苹果成熟了自然便会掉下来。”
余长宁点头笑道:“既然如此,那为何苹果却是掉下来,而不是飞到空中去?”
“荒谬,因为梨子有重量,所以自然会落在地上。”
“那我再问阁下一句,重量又是什么?”
那人闻言语塞,讪讪地思考半响却还是无法作答,只得尴尬地落座了。
余长宁目光巡睃一圈朗声道:“还有谁能够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