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宁惊声问道:“什么,天子要来参加你的生日party?”
房玄龄疑惑问道:“敢问余兄弟何为生日趴体?”
“唉,说了你也不懂,寿宴大概有多少人?我好提前准备。”
房玄龄惊喜问道:“如此说来,余兄弟是同意了?”
余长宁点头笑道:“我与房大人也算一见如故,难道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还要推辞拒绝?”
“哈哈,余兄弟果然够朋友。”房玄龄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头,思忖片时回答道:“因为陛下亲临,所以老夫也不敢请太多的人,除了朝堂上的好友,便是家中的几个亲戚,算来算去恐怕也只有百余人吧。”
“那好,后天一早你吩咐马车到宾满楼来接我,不知要烹制何等菜式?难了我可不会。”
“放心吧,既然是余兄弟掌厨,那么配置何等菜式当然由你做主。”
余长宁悠然笑道:“既然如此,那么房大人何不将寿宴承包给宾满楼,我们一条龙服务,包你满意。”
房玄龄被他天马行空的词汇弄得有点懵懂了,问道:“何为一条龙?”
“所谓的一条龙,便是由房大人拟定一个总价格,宾满楼负责买菜、洗菜、抄菜,宴席上的事全由我们来做。”
房玄龄琢磨片刻,点头笑道:“那好,就依余兄弟的意思,宴席之事就拜托了。”
送走房玄龄父女,余长宁终于松了一口气,找来大哥一道去向罗凝汇报此事。
罗凝正在院中收拾被房玉珠劈得到处都是的柴火,闻言喜不自禁地笑道:“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没想到咱们宾满楼也能被达官显贵邀去掌厨,而且还是身居尚书左仆射之职的房大人。”
余长宁颔首轻笑道:“不错,更何况天子将会亲临,所以既是对我们的挑战,也是给我们的机会,若是菜肴人人吃得交口称赞,对提升酒肆名声一定大有好处。”
余长致正色道:“那好,后天我们宾满楼干脆歇业一日,让大伙儿都去帮衬,绝对不能出现意外。”
余长宁与罗凝都是轻轻点头,表示赞同。
两天时间转眼就过。
清晨霞光初露,一辆驷马高车已准时行至了宾满楼门前,驾车仆役轻捷利落地下了马车,站在门外恭敬拱手道:“敢问哪一位是余二公子?房大人有情。”
余长宁出门颔首道:“在下就是,请阁下稍等片刻。”说罢,朝着大厅高声道:“大哥,吩咐大家将装货的牛车赶出来,准备出发了。”
余长致闻言点头,一通吆喝张罗,不消片刻,九辆木制牛车已在一片“咯吱咯吱”声中从后门绕出,上面码满了层层叠叠的麻袋和各式各样的肉菜。
上得马车,余长宁要求仆役缓辔慢行,又对着后面牛车上的大哥叮嘱几句方才进了车厢。
马车轻轻启动,九辆牛车跟在后面悠悠慢行,在一片混沌的霞光中上了朱雀大道,朝着房玄龄所在的冠带坊驶去。
冠带坊紧挨皇宫,乃长安达官贵族聚居之地,一色的青石板街,道旁浓荫大树掩映着朱门红墙,几乎没有寻常行人,但有行走,都是辚辚车马,整个街坊幽静得有些空旷。
行至一座被高高石墙圈起的府邸前,马车磷磷隆隆地拐入一条小巷,从后门进了府邸,在一处空旷的院落内停下了。
余长宁撩起衣袍轻捷下车,回首一看牛车队,也是鱼贯进入了小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