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冷笑逼近,余长宁这才看清他的长相。
约是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公子,相貌英俊、气度沉凝,一身锦衣长袍,手中拿着一把绘满山水的折扇,眉宇冷峻肃杀,目光阴冷犀利。
余长宁心头轰然一声,这才恍然醒悟,原来这年轻公子便是昨晚与王安元偷偷密议之人,自己真是太大意了,竟忘记他答应过王安元今天要来帮忙的。
年轻公子冷冷地望着他,又扯出了一个阴森的笑容:“将木匣交出来,饶你不死。”
在这万分危机的时刻,余长宁艰难地喘息了数下,故作惊恐道:“此话当真,只要将木匣交出来便饶我性命?”
年轻公子鼻尖一哼,淡淡道:“死路面前,你没得选择。”
余长宁呆呆地望着他,表情却是犹豫不决,然则这一切不过是他故意所为,脑海中早已车轮般飞转个不停,目的便是为了拖延时间想办法。
眼见悬崖就在两三丈开外,余长宁双目一闪,在年轻公子冷冷的目光中站起了身子,笑道:“兄台,你武艺如此高强,我自然打不过你,然则除了死路与投降外,我却还有一条路可走,不知你信不信?”
年轻公子看了他半天,冷声道:“有意思,说来听听。”
“不知兄台可有听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余长宁轻轻一笑,朝着悬崖努了努嘴,扬起手中的木匣作势欲仍。
年轻公子瞬间脸色大变,竟不说话了。
余长宁嘻嘻笑道:“这里离悬崖不过两三丈之遥,啊呀,不知是你的身手快还是我扔得快,兄台,有没有兴趣一试呢?”
年轻公子黑着脸沉默有倾,说道:“你一定不敢,休想糊弄我。”
余长宁坦然自若地微笑道:“我这人生平最讨厌的便是被别人威胁,此刻已是怒发冲冠,七窍生烟,瞋目切齿,总之是气得没话说,那咱们就所幸一拍两散,你杀了我,也别想得到残壁。”说罢,一声冷笑,便要掷出木匣。
这时候比拼的便是耐心与决心,余长宁虽然表情如常,心头却是狂跳不止,真怕他会任由自己扔出。
眼见木匣即将脱手而出,年轻公子心头不由为之一乱,再也等不下去,冲口高声道:“等等!”
此话对于余长宁来说莫过于天籁之音,他心头一松,收回了木匣,厉声喝斥道:“喂,你这人怎么如此麻烦,到底要怎样,快说!”
年轻公子口气却明显缓了下来:“你要活命,我要残壁,大家各取所需,兄弟又何必如此冲动。”
余长宁头摇得如同拨浪鼓:“错了错了,我不仅要活命,还要残壁,怎会是各取所需?”
年轻公子闻言差点吐血,怒道:“那我凭什么要放你性命,又没有任何好处,连残壁也不给我!”
“什么,你又想杀我?那我还是扔了算了。”余长宁闻言大怒,气冲冲地又扬起了木匣。
“等等。”年轻公子只觉自己的口气无比熟悉,所有对话又回到了原点,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竟被这人无赖卑鄙下流的手段惊呆了。
余长宁呵呵笑道:“实打实地说,现在是你奈何不了我,我奈何不了你,然而主动权却在我手上,咱们不如坐下来聊个天,然后看看那两人的决斗,岂不大好?”
年轻公子面色不定变幻着,心头竟是踌躇不定,只觉答应也不是,拒绝也不是,只得折扇一收恨恨道:“好,我也不怕这样耗着,看你还有什么花样可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