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这番话说的慷慨激昂,陈世眉一时心潮澎湃,浑身热血沸腾,他既然选择了武修这条路,沙场上刀兵相见却是再难避免,虽然江帆也不过武者修为,但他如此豪气干云,陈世眉也不肯堕了志气。
陈世眉猛地一拍桌子,“江兄豪情,小弟万万不及,但与江兄共赴难却是人生快事。”
江帆伸出手掌,与陈世眉重重一击,他摇了摇头,“陈兄切莫轻言生死,此次征讨,有数名武师坐镇,你我奉命行囘事,多加小心便是了。”
陈世眉虽然是陈家庶出,但毕竟是世家之后,他倒是听说过韩奇峰这个人,至于韩元,由于很少露面,陈世眉也是第一次听说。
“江兄,有这些玄门修士相助,咱们的胜算可就大了很多,有时候他们一个人足足顶得上上百名武修呢。”
陈世眉这么说江帆倒是深信不疑,玄门修士神通广大,有些时候确实比上百名武修的作用更大,不过武修们另有长处,也不是玄门修士可比。
江帆和陈世眉身份低微,不过都是别人对弈时的一颗棋子而已,甚至连一颗棋子也算不上,他们的命运完全不能够掌握在自己手中。
陈世眉谈兴正浓,他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大阵仗,难免兴奋,话匣子一打开便再也收不住,陈世眉谈到高兴处,猛地一拍大囘腿,“现在要是有美酒就好了,与江兄对饮一场,就算明天死了也是值了。”
江帆微微一笑,陈世眉虽然嗜酒,但酒量实在令人着急,明天宋德胜定会传达军令,万一误了事,恐怕当场就要人头落地,玩玩耽误不得。
陈世眉也就是说说,别说营房之中禁酒,就算有美酒摆在面前,他也不敢喝个烂醉,自从接受到秘密任务的那一刻起,他与江帆的身份就自然而然地发生了变化。
不知不觉间已是到了后半夜,天色竟然已经渐渐发白,江帆也不回自己的营房,干脆席地而睡。陈世眉太过兴奋,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几次想要喊醒江帆,却又硬生生地忍住。
江帆躺下不过一个时辰左右,突然锣声大作,这是集合队伍的信号,陈世眉一个激灵翻起身来,正要叫醒江帆,却发现江帆已经站起身来,“快走。”
陈世眉连忙跟着江帆冲出营房,他手下的十名武卒正慌慌张张地往陈世眉处而来,陈世眉勃然大怒,怒声呵斥,那些武卒大都年纪轻轻,哪里见过这场面,一时慌了手脚,越心急越是出岔子。
江帆离了陈世眉处,径直往自己的营房而来,昨夜陈世眉已经告知他自己营房所在,等江帆赶到营房时,却发现营房前已经整整齐齐地站着十名武卒。
那些武卒看到江帆前来,整齐划一地冲江帆行礼,“将军好。”
江帆点了点头,没想到尽管自己不在,跟随自己的这些武卒们也不曾乱了阵脚,“随我去中军。”
一时间,众营房的军士将领全部朝金色大帐涌去,金色大帐前人头攒动,三声锣响,数千名将士已经集合完毕,没有漏下任何一人。
江帆清点了自己手下的十名武卒之后,便与陈世眉一道前往统率他们的武者处报道,那武者清点了自己统领的武士之后,片刻也不敢耽搁,自去向八大武师报告。
以宋德胜为首的八大武师都是戎装在身,静静地立于中军帐前,他们的身后不停地有武者前来报道。
所有武者都退回原位的时候,剩下的七名武师悄悄走到宋德胜身旁,低声耳语之后便又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片刻之后,场中一片寂静,就是落下一片树叶也听的清清楚楚。就在这时,金色大帐中突然响起清脆的古筝声,声音初时还算悠扬,后来竟是越来越高亢激昂,江帆也被这古筝声感染,不自主地握紧了怀中的六道一击。
不过江帆心志卓绝,瞬息之间已经恢复常态,他朝四周望去,身旁的将士个个咬牙切齿,竟好似恨不得立时与人厮杀一般,就连陈世眉也是一样,以琴声鼓舞士气,江帆想也不用想,一定是怡亲王的做派了。
一曲行军令奏罢,金色大帐缓缓打开,头戴双龙夺珠紫金冠,身披黄金梭子软甲的怡亲王站立帐前,一脸肃容。
宋德胜等的就是此刻,突然纳头拜倒,山呼“王爷千岁”,全军将士纷纷拜倒,一时间方圆十里之内,只听得“王爷千岁”之声不住回荡。
怡亲王微微点头,“众将士平身。”
“谢王爷千岁。”
怡亲王囘还是第一次面对如此多的将士,心中不由有些紧张,但宋德胜昨夜已经吩咐妥当,怡亲王囘清了清嗓子,“众将士,我乃皇三子,当朝怡亲王,汝等可愿随我出征?”
怡亲王突然发问,大多数将士并不知晓征讨之事,他们还没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所有人都只是被告知要执行秘密任务,一时竟是无人应答。
怡亲王却好像早已经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他并不慌张,“众将士也许并不知晓,那北胜洲妖物又来侵扰我大梁国境,他们已经分三路直逼我大梁国都,如若再不将这些妖物驱逐出境,那时诸位的父母妻儿,兄弟姐妹便都要沦为妖物的奴仆,汝等愿是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