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两三点钟,我摇醒身边熟睡的苏琴,说道:“丫头,我想起了天池桥的所在地!”
苏琴揉揉睡眼,抱怨道:“外面可下着雨呀,不会这会儿去吧!”
我见她极不愿意起来,只好穿上衣服独自一个人出了门。
水乡的建筑都是沿着小河而建,稍不留神便会走错道路。
径直转了半个多小时,在翠云阁向东不远处,一道弯弯的拱桥静静的跨立在小河之上。桥身中央书写几个铿锵有力的隶书文体“天池桥”。
我不觉心中大喜,撑开雨伞奔了过去。
四下环顾一番,没人跟踪,来回在桥面走了几圈,发现一根根条石砌成的桥面。
有些地方已经深深陷了下去,这是人来人往的痕迹,他们留下的脚印,也见证了岁月的存在,桥的两边设有古老的石柱护栏。
我弯腰在桥边细细寻探了一番,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只好俯身向刻字的一边张望。
突然,感到后背微微一痛,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
回头望去,一道黑影闪过,我心中一惊。黑影已经欺到身前,这人穿着黑衣,一条纱巾遮着半边脸,稳重的步伐,一看便知是练家子。
夜行人也不说话,挥掌击向我前胸。
我退到一边,喝道:“你是谁?”
黑衣人摇摇头,双拳挥出,一道金光闪过,黑衣人收回双拳,逃离在夜色中。
苏琴撑着雨伞走了过来,我望着她,问道:“你不是说不来吗?”
苏琴生气着说:“鬼才愿意来,你要是有几手硬功夫,我才懒得理你!”
我被她说得哑口无言,苏琴觉得自己有点过分,随即笑道:“我这是关心你,万一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呀!”
她说着走上拱桥,问道:“刚才那是什么人?”
我心中也觉得纳闷,此人也没有说话,若是火鸡,依他的身手,绝不会就这样罢休!
想了想,突然一个人影浮上心头,惊道:“难道会是他?”
苏琴转过头,问道:“谁?难道会是你时常提起的聂先生?”
我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极其不自然!
依稀的小雨透着一丝丝凉意,苏琴站在桥边呆呆的站了一会儿,叹气说:“我这辈子注定跟你有缘了!”
我将她搂在怀中,安慰她说:“丫头,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咱们何不好好的珍惜现在呢?”
苏琴微微一笑,双手搭在护栏上,轻轻一跃整个人顿时悬在桥上。我心下一阵不安,暗自内疚道:“一个小女子尚且如此,我真是没用!”
苏琴腾出一只手在纂字上摸了一会儿,低声说道:“这字可以扭动,可就是取不出来!”
“你换换顺序,别依着顺序扭动!”
我伸出头替她遮挡细雨,苏琴单手拖着身子,胡乱抓住“池”字扭动了几下,喜道:“拿出来了!”
伸手将纂字递给我,随后又从字后取出一个盒子给我扔了上来,接着又将“天”字取出,照式扔给我一个盒子,“桥”字却不能扭动。
这时旁边一家人的房间灯亮了,我急忙将纂字递给苏琴,让她将字赶紧还原上去。
有人在二楼问道:“干什么的?”
我见那人特凶,急忙答应道:“没事,雨天太滑,我老婆摔了一跤!”
“下雨天要注意安全,人没事吧!”那人探头张望。
我向那人挥了挥手,客气道:“没事儿,没事儿,谢谢大哥关心!”
苏琴双手搭在护栏上,一下跃到桥面,我抱着盒子匆匆赶回旅店。
在河边的走廊里闪出一个身影,拦住我们的去路。定眼一看,原来是火鸡。
“小两口真是郎情妾意,这么晚了不在被窝里缠绵,却在这里偷偷摸摸的干什么?”火鸡一阵狂笑。
我也不生气,安心气他一气,笑道:“我们这是夫妻恩爱,这叫相濡以沫,不像有些人得了一个火鸡(“伙计”)的名头,不知是给别人当的长工?还是……”
火鸡怒道:“没用的玩意,整天让个婆娘替你出头,今日便让你知道爷爷的厉害,看你还乱说!”
火鸡说完五指呈钩形,直抓向我面门,我伸手隔开他这猛然一抓,向后退出两步。
火鸡五指化掌,劈向我左腿。
苏琴趁势踢出一脚,喝道:“休得张狂!”
火鸡急忙收回双手,骂道:“臭婆娘,又是你,上次在华山山脚被你骗了,这次不让你吃点苦头,你不知道小爷的厉害!”
说罢双手交叉,劲运于掌,全身骨骼“咔咔”作响。
我心下暗道:“这家伙不但双刀使得厉害,外家功夫也如此了得!”
苏琴单手一挥,喝道:“你这佛家的外派功夫果然了得,不过缺少精髓,只重其形而不晓其意!”
火鸡笑道:“不错,这是爷爷我偷学的外家硬功般若掌!至于适不适用,你试试就知道,你们若是将盒子留下,我看在上辈人的份上,暂且不跟你们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