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惠宗站起身来,大声说道:“那好,两位爱卿退下吧。”
“谢圣上。”胆巴站起身来,和哈麻同时行了大礼,退出南书房。
元惠宗自己却呆呆的坐在龙椅上,半晌没有说话。事关重大,到底该怎么抉择,可惜自己身边连一个信任的人都没有。
又呆了一阵,身边的小太监悄声说道:“圣上,您还请赶紧回寝殿休息,说话可就又要早朝了。”
元惠宗点点头,站起身来,回到寝殿,其时离早朝时间已经不到一个时辰了。他也没想着休息,喝了几口茶,唤过一个亲兵卫士来,低声吩咐道,如此如此。这才吩咐让小太监们更衣,换上龙袍,准备早朝。
大明殿早已经立满了朝臣,大家叽叽喳喳,都在纷纷议论着昨夜濠州城传来的消息。太监一声喊唤,大家忙停下了议论,排班找好,等元惠宗坐定,大家三跪九叩,山呼万岁。
元惠宗让大家平身。群臣刚刚站起身来,元惠宗就问道:“诸位爱卿,有何要事想奏?”
话音刚落,下边的汝中柏就上前一步,大声说道:“启禀圣上,刚才群臣粥粥,说是脱脱大帅兵败濠州城,不知道是真是假?”
后边的哈麻也上前说道:“圣上,汝大人,昨夜里军机处的快马已到宫门之外,圣上问问便知分晓。”
“哦。快快传来!”元惠宗大声说道。
殿外的护卫一声声传下圣旨,不多时,殿外匆匆冲进来一个人,一进殿就跪下,大声说道:“见过圣上。”
“前边战事怎么样?你快快报来。”元惠宗忙大声问道。
“启禀万岁,前方八百里密函,濠州城我军惨遭红巾军偷袭,损失二十万大军。”那个军士大声说道。
此言一出,朝中顿时像是炸了锅一般,百十位朝臣都纷纷议论起来。元惠宗坐在龙椅上,良久不说话,脸色惨白,双手都在微微抖动,一时之间,悲愤难以抑制。
群臣议论了一阵,看到元惠宗脸色煞白,都不敢再说话,低着头,谁也不敢触碰了霉头,金殿上一时静的都能听见众人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阵,元惠宗才回过神来,低声说道:“几位爱卿平身吧。”
哈麻和汝中柏等人这才站起身来,站立两边。
哈麻站起身来,又谏言道:“圣上,现在该如何是好?请圣上圣明决断。”
“哈麻!你欺君!”汝中柏在一边大声喝道。
哈麻吓了一跳,不解的说道:“汝大人,金殿之上你可不要胡言乱语,我怎么就欺君了?”
汝中柏怒目圆睁,大声说道:“哈麻,你还敢说你没有欺君。军情大事,圣上正在思量,你却忙着催责圣上,如此大事,圣上乾纲独断才行,你一直催问,是何道理?难道你是嫌圣上慢吗?还是你早就有了主意,要替圣上做主?”
哈麻一听,也来了气,大声斥责道:“汝中柏,你血口喷人。我只是提醒圣上,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早作决断才行,否则必有后患,哪里来的什么欺君之说,你分明是在圣上面前诋毁本官!”
“哼哼!圣上难道不知道此事事关重大,还需要你来提醒吗?”汝中柏冷笑了一声,大声又说道:“哈麻,你自己只是宣政使,军机大事,自有军机处,有兵部,还没有轮的上你来第一个说话,你上蹿下跳,分明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你,你!”哈麻气的暴跳如雷,却又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群臣知道这两人各自为政,不共戴天,没有人上去说话。
这时,一个老臣上前奏道:“圣上,脱脱大帅乃是我朝第一用兵良将,想到年征高丽,破大辽,威震天下,用兵如神,从来没有吃过什么败仗。今日怎么会在小小的濠州城中损兵折将?还请圣上明察啊。”
“不错!”元惠宗认得,这个老臣正是太史院的杨瑀,这个杨瑀忠正爱民,是个难得的好官,自己平日里也多依仗于他,“杨爱卿所言极是,朕自然要查个清楚才是!”
“圣上,臣以为不可。”旁边一个年轻的臣子说道:“圣上,先有飞鸽传书,再有兵部八百里密函,已经是非常可靠的消息。臣认为,应该马上调回脱脱大帅,问明前线利害,方是正招,否则,再拖延几日,小心再有不利之事发生啊,圣上!请圣上明见。”
“是啊。圣上。”哈麻趁机也说道:“您还记得您曾经说过,一旦消息确凿,就马上下旨吗?”
“圣上,老臣到认为,如此大事,圣上一定要派出钦差详加查问才是,那濠州城距离京城也就一日的路程,不在乎这一日的工夫啊,圣上!”汝中柏也上前急声说道:“圣上,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您可要三思啊,圣上!”
看哈麻等人又要说话。元惠宗摆摆手,缓缓说道:“众位卿家不必多说了。此事到底怎么回事,朕还要查个水落石出才行。兵部拟旨,封杨瑀为监军钦差,率同兵马和吏部侍郎,三人一起前去濠州城,调查此事,今日就出发,三日之内回京复旨。”
杨瑀等三人忙叩头领命,出宫而去。
元惠宗大袖一挥,来开了大明殿,早朝散朝。
哈麻怒目瞪视了汝中柏一眼,也退下了大殿,急匆匆离殿而去。
汝中柏却顾不得哈麻,他自己摇摇头,望着大殿上的匾额,低声说道:“大帅,你可要保重啊!但愿这些都是哈麻这个小人的诡计,你可不要被小人暗算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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