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正门外的官道直通向真定路和冀宁路,深秋时节,官道上两排大杨树都变成了金黄色的秋叶,阳光照射下来,斑斑点点的晨光投射到大块儿的青石砖上,说不出的祥和安宁。
冀宁路上传来哒哒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清晨官道上的宁静。迎面驰来两匹高头大马,马上乘坐的是两个背着包袱,横挎腰刀的元兵。
突然,两人胯下马急急的停下,马前蹄立起,一声嘶鸣,直直的立了起来,一下子就把两人甩到了路边。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马就惊了?”两个元兵被摔出足足十几步远,半天才站了起来,蹒跚的走到马匹跟前。一个年岁较大,身材也较为魁梧的元兵骂道:“怎么搞的?”
两人看看四周,官道上平静异常,除了自己两人,再一个人都没有。“真是见鬼了。”两人骂了几句,正要抬腿上马。突然,双膝一麻。膝盖以下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刚刚抬起的腿支撑不住,两人又齐齐的摔下马来。
齐齐的高声大骂中,两人又重重的摔在地上。这一下摔的更惨,两人趴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
柳飞絮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咯咯的笑了出来。不过事先叶泊雨施加了小小的一个障眼法,两个元兵根本看不到他俩,也听不到他俩说话。
“哼!这两个鞑子兵狐假虎威,真是活该。”柳飞絮看着在路上爬不起来的两个元兵,大声的清叱道。
叶泊雨笑笑,也不说话。
“牙忽都,怎么回事儿?咱俩是不是见鬼了?”过了半天,那个魁梧的元兵才高声大叫起来。
“大白天的,哪来的鬼啊!我看是咱们俩运气不好吧。旭烈兀。”那个稍微瘦削的元兵名字叫牙忽都,他忍住疼痛,大声说道:“快走吧,误了脱脱大帅的将令,你我可是杀头的大罪。”
旭烈兀心中一凛,顾不得疼痛,咬着牙站立起来,两个人先牵着马,慢慢前行,走了一会儿,觉得疼痛好了一些,忍痛又翻身上马,开始赶路。
两人挥鞭催马,急急沿着冀宁路奔去。
后边叶泊雨和柳飞絮也不紧不慢,跟着两人的后边。
本来两人只是看元兵霸道,欺负百姓,想给他俩个教训而已。哪知道这两人却是脱脱大帅派出来的信使,这一下,叶泊雨来了兴致,他倒要看看脱脱大帅究竟有什么军机大事,如果跟义军有关,自己也好提前跟常大哥打个招呼,让他早有准备。
两个元兵一路狂奔,中午都没有打尖,只是从包袱中拿出干粮充饥,直到二更时分,才到了一家驿站,准备休息。
叶泊雨和柳飞絮却是洋洋洒洒,两人的马匹都打了神行符,不紧不慢的跟在两个元兵身后,指指点点,欣赏着一路的风景。其实,冀宁道一路哪有什么风景可看,只是佳人在伊,心情舒畅看什么风景都好看。
柳飞絮更是高兴,她终日里不是在芥子空间中,就是憋在叶泊雨的书房中,依着她那调皮捣蛋的劲儿,早被憋的够呛,今日可算是海阔天空,何况陪着自己的是心中的叶大哥。
“人间客栈?”柳飞絮螓首轻摇,撇撇小嘴说道:“什么破客栈啊?叶大哥,咱们去不去啊?”
叶泊雨抬头看去,只见这个人间客栈是当地常见的四合院,正中间是一座青砖砌就的二层阁楼,两边却是土坯瓦房,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了,瓦房地下角落中的土坯都纷纷的长出了草稞子,墙上的土坯更是被雨水冲下一条条深深的水印。
其实,冀宁道上虽然不算荒凉,但是路上城镇贫穷,这个人间客栈在当地还算是不错了,当然不能跟陕宁道上长安城附近相比。
“这方圆几里地内只有这一个人间客栈,你不住这儿,莫非还是想到芥子空间中?”叶泊雨和柳飞絮找了个地方,解除了障眼法,两人来到客站门前。
“哼!这里虽然破烂,也比你那个芥子空间强得多。”柳飞絮柳眉一轩,小嘴撇到了天上,打马就进到了院中。
叶泊雨笑了一下,也打马跟上。两人来到柜台前,要了两间相邻的天字号上房。柳飞絮说是乏了,要先回去休息片刻,再出来打尖吃饭。
两人骑马走了整整一天,确实也是累了。叶泊雨自己在房里带着无聊,走出客房,来到大厅里,准备自己先小酌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