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想死!自己要好好活着,妈妈还没见到她呢。
可想到早上他说的话,米果没把握,“他如果不过来怎么办?”
黄亚珍急得都想打她了,“你电话都不打人家怎么过来?先试试,不行再说。”
副座的剧组人员也说,“这种事最好通知家人过来。”
大家都这么说,米果心想试试,她要好友帮她拿出包里的电话。找到号,黄亚珍拨过去,通了,将电话贴近米果耳朵边。
嘟……嘟嘟……
因为紧张,连带疼痛都感觉不那么明显。
心脏咚咚的跳,米果莹润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含着两汪泪看面色着急的好友,终于……
“喂?”电话里,人声嘈杂,他清冷的声音清晰传来,显得与喧哗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米果的心,瓦凉瓦凉。
早晨他绝情的话乍然浮现,没有勇气麻烦他。有那么一刻,米果都想挂电话了,她面颊从耳朵旁微微抽开,用眼神求好友挂线。黄亚友怒其不争,冲她使劲地递眼色。
有种被逼梁山的感觉,硬着头发,米果只好开口,“你现在忙吗?”
“忙”,主位上的夏宸目光往下,偌大的会议室,马蹄型的会议桌边坐了满满三排人。即将进行决案投票,人声嗡嗡。
忙啊……心情难受,米果咬着唇,她目光哀求看好友。黄亚珍急得冲她挤眉弄眼,像要抢电话过去她自己说似的。米果赶紧冲她伸手阻拦,深呼吸,她又说,“我想请你出来一下,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求他丢下工作赶来,米果真心说不出来!
“不方便。”他果断回绝。
瞧吧,他果真绝情到自己死了,都不会来看最后一眼的腹黑程度。
米果冲好友摇头,意思他来不了。
不料黄亚珍一把将电话放自己面颊,她看米果,声音清灵宛如娇莺,“你好,我是果果的好朋友。她人受伤了,挺严重,这会儿我们正送医院。”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明显吃紧,“她在哪?”
这个米果一点不老实,那男人明显很担心她呀!
黄亚珍浅蹙眉心,她看将头垂得越来越低的米果,音色动听把医院地址告诉对方。
收线,车子正好停医院门口。耽误不得,虎背熊腰的工作人员小心将米果横腰抱,冲进急诊室。
痛!
米果痛得都想打滚,可她却连滚动的力气也没有。
拍了片,内体无大碍,可怜她的脚踝,粉碎性骨折。打着厚厚的石膏,坐在轮椅上呻吟的米果,被黄亚珍推出诊疗室。工作人员离开,两人入病房。
手背挂着舒筋活络的点滴液,米果半靠在病房上,满头大汗,疼得连眼睛都不想睁开。黄亚珍在病房外张望,担心夏宸找不到,她到电梯口徘徊等候。
不多会儿,“你是夏先生吗?”
走出电梯的人俊逸挺拔,气质斐然,一看即知人中之龙。黄亚珍眼前一亮,声音轻轻柔柔,像泉水潺潺流淌。
夏宸微喘,在黄亚珍面前停下,他问,“果子人呢?”
“来,我带你去。”黄亚珍笑容温婉,白色连衣裙的她好似白莲,身姿摇曳。
夏宸跟她走进病房的时候,米果正靠在床头咬唇嘤咛出声。她全身,满满尽被汗水湿透。脸色也显得苍白,犹如白纸。
见她这样,夏宸自然是心疼的。不过他依旧摆出臭脸,步子不急不缓过去,站床边冷酷道,“叫你别来,你偏不听,还好没摔死你!”
本来就难过,又听他这么刻薄的话,忍不住,米果顿时委屈大哭。从没见过情绪这么激动的她,不止夏宸,跟进来的黄亚珍也吓了一跳。
“很疼?”夏宸靠近,身子自然就坐在床畔。
米果的脚被悬吊起来,她泪眼汪汪看坐在身旁的男人,点头,哭声哽咽,“嗯,很疼。”
从黄亚珍嘴里夏宸知道这次她好运的捡回条命,庆幸之余,夏宸心情不爽,明明早上有提醒过,可她就是不听。考虑到她病情及心情,夏宸面庞不再像刚才那样绷得紧,不过他依旧将毒舌进行到底,“忍着吧,就当练习生孩子。”
这样也行?坏人!
米果止住哭泣,泪眼迷蒙看他。
被冷落在一旁的黄亚珍微笑看夏宸,“好在果果命大,看她摔下来那会儿,我这心都快停止跳动了。”
夏宸正眼看过来,面前的女孩很漂亮,巧笑倩兮,双眸含水。他点头,轻声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