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开口说话就和你商量。”指着缩在水底惬意休憩的小乌龟,夏宸声音冷然。
米果眉尖浅蹙,她深深看他,须臾才点头,“明白了。”
原来你是个王八啊!
她竟然这么温顺,夏宸倒是疑惑了。
“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要休息了。”米果硬声下逐客令。
夏宸微挑眉峰,从他脸色看来他不开心,不过他却什么话也没说,只多疑看她几眼,便就转身离开。
或许是玩了一天累了,也因为哭了许久,米果躺床上没多久就睡着。待到第二天,当她想起客厅那团凌乱时,这才慌乱地冲出卧室。
没有,没有,巧克力城堡没有了!
完了,小哥哥送自己的东西别说没珍藏好,就连一丁点碎片也没保留下来。这可怎么对得起他?
想到这,米果格外自责。对夏宸的恨也狠狠添了几分!
时间还早,熹微泛在天边,撑起微弱的光亮。
米果穿着自己仅存的最后一件衣裳,拎着包包出门。虽然她喜欢漂亮的衣裳,她钟爱优雅款,但不是靠自己努力挣钱买来的,穿在身上都有随时被扒掉的危险。
贪心啊,她就是贪心。不属于自己的,她要什么?还以为白白捡了大便宜,岂料人家根本就当她是个滑稽的小丑,被愚弄的对象。开心了赏家店美其名曰赠予。翻脸时都快刮掉她一层皮!
自讨没趣,何必呢?穿自己的,安稳!
出了大楼,街上弥漫薄雾。雀声脆脆,数木成景。
没外套穿,凉气缠了肌肤。光着膀子的米果忍不住就打了个寒颤,双臂环抱搓着,她被冷得瑟瑟发抖。
钻进路边小店要了根油条外加一碗豆浆,连老板娘都心疼她,不停摇头,“现在的姑娘啊,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没听电视台说今天降温?你看看穿这么件薄衣裳出来,也不担心冻着?哎,真要生病了,你妈妈不心疼才怪!”
米果正抬起粗碗,很不文雅地豪灌热豆浆,喜欢这个和蔼的中年妇女,她停下来,饱满的唇边黏了一圈白色的汤汁,米果勾出舌尖轻轻舔了一圈,这才笑着对老板娘说,“所以我吃完油条就去买衣服穿,不然感冒了就对不起我妈!”
“就是,就是孩子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可心疼呢!”有顾客上门,老板娘一念叨,一边迎接。
看着她肥胖的背影在灶台前忙活,自己的妈妈是否也如她一样身材发福?亦或,她正过着富贵太太的生活?
摇摇头,米果阻止自己大清早就伤春悲秋。赶紧买衣服穿才是正事!
时间还早,晨雾都未散去。空气有冷冰冰的味道,吸一口,连肺叶都凉得发颤。服装店都没开门,米果去市场旁边的杂货摊,那里就是许多卖廉价衣裳的小门市。
虽爱美也臭美,但米果却很掂量自己的钱包。已经许久没写小说,稿费入帐不多,囊中羞涩。随便买了两套,之后米果并没回那间豪华的大屋子,而是搭着公车到影视基地。
做为一个新人,态度很重要。
好在姚飞飞的戏码那天就拍了些,今天不知她又飞去哪座城市忙着商演。今日重头戏是男主与国民党女特务之间的爱恨情仇,也就是片中女二号。还没开拍,米果拎着装有衣物的黑色塑胶袋,身上披了件玫红的针织衫,挤进人堆,伸长脖子打算好好观摩前辈演戏。
剧中女特务身份特殊,更有了得的拳脚功夫。男一号也并非等闲之辈。只见两人拳来脚往,激烈打斗中,米果又不泛嗅出些奸情的味儿。
是她多心还是她思想不纯,怎么总觉得这两人眉眼交流之间挺暧昧的?
她看得入迷,脚尖情不自禁踮起,想看更多。可踮久了重心不稳,米果轻微“唉哟”一声往旁边侧,结果很不小心踩上别人的脚。
“唉哟!”那人比她更大声。
所有人看来,导演霍地从椅子里站起,黑着脸瞪他们的方向。
演戏中,片场必须保持绝对安静!
导演脸色太可怕,米果不敢对视,低头偏脸看被她踩脚的人。这一看,悲剧了!
“哼!”新仇旧帐,编剧大叔挑高下巴,用绝对高高在上的目光狠狠逼视她一下,就像与她站在一起都多么玷污自己似的,编剧大叔伸手拍了拍靠米果这一侧手臂上的衣袖,冷哼一声离开。
嘁,有什么得意!你编的剧本,明明就有漏洞!米果也瘪着嘴角,转身朝与编剧相反的方向去。
上午的拍摄相当顺利,不到十二点就收工。米果手捧快餐跟在副导后面,两人找了处大树下的阴蘙,就地蹲下扒饭。
“你那盒鸡肉怎么比我多?”副导扒了口饭,眼角余光瞄着米果快餐里赤果果的鸡肉,舍不得移开。
有么?明明差不多好不好?
虽然自己也正处于长身体的关键时期,但人在屋檐下,适时的阿谀奉承总不能少,“来副导,我的给你,反正我也吃不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