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红,酒绿;霓虹,炫彩。
大唐有极尽奢华的不夜城,每日歌舞升平将夜不歇。
来到了澳门,才知道真正的狂欢属于晚上,属于醉生梦死的一天的终结时段。
澳门,是一个真正的不日城。甚至,是一个不日不夜城。
二十四小时,不分白昼和黑夜,总有极力扭动着的腰肢、嘶吼而出的尖叫,还有高声嚷叫着的赌徒。
街头,闹市,甚至是世人皆以为游乐场的威尼斯,澳门的赌场遍布全城无一能幸免。
这是一个集结着全世界赌徒的城市,一个噬赌如命、用撕裂世故的放纵来诱惑着智能生物的城市,敞开怀抱接待着向它奔来的人们。在这里,生即是生,死即是生不如死,金钱代表了一切。
作为VIP年卡会员,游爸爸一出现,就有服侍生热情地上来接待,引着游家三人和伊黎去到柜台换筹码。简单粗暴有秩序,就是想用最直接最方便的方式,让你放开了胆投身到一个赌徒的事业中去。
游爸爸带了成捆的现金,给游妈妈和游珠珠分发的游玩资金都是以万为单位。伊黎还等着游爸爸给她也发一份,游爸爸却将剩下的现金往柜台上一放,让柜员全给他换成筹码,看着伊黎微微一笑,让她好好玩,抱上筹码自己找乐子去了。
等游爸爸换完了,游妈妈和游珠珠也把手上的现金换成了筹码,掂量着手里筹码的分量,等着伊黎和她们一起。
伊黎扫过游珠珠和游妈妈手上的筹码,心想着不能被她们两人比了下去,哼笑一声,从包里掏出两整叠的现金往柜台上一扔,说话的语气中气十足。
“都给我换了!”
“请您稍等片刻。”
伊黎的一只胳膊枕在柜台上,仰着头等着,像极了一只骄傲的孔雀。
“您请收好。”
“嗯。”
伊黎高傲而冷淡地“嗯”了一声,抱上换好的筹码,和游妈妈和游珠珠一起往场中央去。
前方的一个长桌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穿着黑色燕尾服的工作人员将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长长的银色金属杆,伊黎看不清杆子底部的构造,只知道工作人员在用杆子分发着什么东西。伊黎好奇,踮起脚去看,可桌子被围得严严实实的,什么都看不到。
身体里的细胞在躁动,在不停地叫嚣着。这个游戏,是伊黎从未有过尝试,似乎比学校的酒吧还要好玩还要刺激得多,伊黎的小心脏也因为激动在那里扑扑直跳。
游妈妈瞧伊黎一副有兴趣的样子,凑到了伊黎的边上也探出头去看。
“小黎,想玩那一个啊,那一个得凭运气,不好赢。”
“这鬼东西要怎么玩?”
“你猜哪一边胜,可以跟,或者你自己去挑战,都行,一点都不难。”
伊黎快速地斜睨了身边的游妈妈的一眼,眼里有一闪而过的鄙夷。
她什么时候问这个了,这个加码她当然知道,她在问这赌局的规则是什么,这个老女人真是笨。
心里这么想,伊黎嘴上却没有说出来,对着游妈妈扯了扯嘴角。
“你们一般都会玩什么?”
“我们啊,我们就是瞎玩,是珠珠她爸爸喜欢这些。”
“我妈妈可厉害了,骰子扑克一准能赢!”
“哪里,妈妈那都是运气好……”
“只有运气怎么行啊,妈你不光运气好,脑子也转得快,不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