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他有些慌了,看着她怨念的眼睛,鬼使神差地点头,“那么就去医院吧,我让他们用专门的房间,只接待你一个人。最近季节交替,流感很多,你也要理解理解我。”
手掌在她的小腹上反复摩挲着,对这个孩子,他珍视到了极点。
第一次做足了准备要做一个好父亲,怎么会让她冒一丁点险?
简汐按住他的大掌,灿然一笑,“这可是你说的。”
许久许久没有见到她这样的笑容了,像是见到了在雪地里突地开出的一朵腊梅,沈淮墨愣了愣,像个小青年一样点头,“自然说话算话。”
“谢谢。”
心里所有的不满,便这么散了。
阴霾似被夜风吹去,两个人在厨房长长久久地相拥,心里渴求着来日的一片坦途,从此一片顺遂。
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唇边,辗转,缠绵。
却也只是轻轻的。
抵住她的唇畔,他轻喘着,“先放过你,等到了三个月,我们再……”
“净胡说,”她脸上一红,娇嗔着捶了捶他的手臂,却换来他嘶地一声。
手指堪堪戳到了他的伤口。
简汐心里一惊,连忙从流理台上下来,抬起他的手臂,“怎么会烫得这么厉害?”
“刚才泡的时候,想着你可以不爱喝,想换成红枣茶,结果走神了……”
“傻瓜!”
她佯怒着骂了一声,心里却酸涩得被揉得快要化了,“我去给你找药膏来。”
“一起去。”
这种药膏一般都有清凉成分,他怎么会舍得让她冒险?拉着她一起出了厨房,在偏厅里找到常备的药膏,却不允许她动一下,只自己擦着药,又看着她,目光露出的贪恋藏也藏不住。
“小心别把水泡弄破了,会感染的。”她紧张地站在一旁,下意识地帮他呼着气。
“好。”
静谧的时光总是短暂,擦完药之后,两个人再度相拥而眠,只不过这一次,多了几分信任和甜蜜,可窗外天色刚刚见透,一通电话便将沈淮墨叫走了。
迷蒙之间,简汐只听得对方说是什么找到了刘助理,希望沈淮墨赶紧去一趟云城,便以为是工作上的事,也未来得及多问。
他帮着她掖了掖被角,又爱怜地在她的唇畔流连了一番,“真想把你装在口袋里,一起去云城。”
若不是顾及着她的身体,自己走到哪里,都恨不能将她带在身边才好。
简汐睁了一下,抬手圈住他的脖颈,柔柔地回应着他的吻,“路上小心,我和宝宝,等你回来给他取名字。”
他应着,心里越发舍不得。
可电话又响起,是秦朗在催促了。
“霍婉一早就会过来陪你,无聊的话就和她说说话,逛逛街。想买什么便买下来,不要帮我这个资本家省钱。”
哪有这样说自己的?
简汐白了他一眼,心里还是甜到不行,应了一声唔,“你快去吧,正事要紧。”
“嗯,你想吃什么就让玲子做。”
“好,快去吧。”
他又叮嘱了许多,然后才离开。
身边的床铺变冷,到底有些不习惯。
简汐干脆起身,从书架上随意抽了一本字典出来,想要给孩子取个好名字。
一来二去,也到了早晨。
霍婉来得及早,却没有带睿睿,一双肿如小灯泡的眼睛,将简汐吓得不行,连忙拉过她坐下,“怎么这副样子?遇到什么事了?”
“简汐,什么都不要问。让我在你这里住几天吧。”
“住多久都没问题,但是睿睿哪儿去了?你先告诉我啊!”
“我把他放在老师家了。其他的先不要问了。”
霍婉的嗓子像一匹破布,听得出来是煎熬了很久的结果。
“也好。”
简汐吩咐一旁的玲子去给霍婉准备房间,可霍婉刚一进去休息没多久,大门便被人敲开。
玲子一脸迷惑地看着对方,“请问您是?”
这人看起来极为矜贵,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在头顶被抓成一个时尚的弧度,脸更是好看得像电影明星。
但她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
“我姓云,来找霍婉。”
简汐闻声而出,见到云朗愣了一下,可到底记得是这个人献血救了睿睿,所以也十分客气,“玲子,给云先生泡茶。”
心里却在思量,兰苑隐秘,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而且还是找霍婉?
“不必,”云朗对她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霍婉在哪儿?”
“她在客房。”
“烦请你带一下路,”云朗对玲子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小姑娘三魂差点去了气魄,可理智到底还在,她看了看简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