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概念,却在心中模糊地形成。
可太过荒唐离谱。
他从未见过那个叫霍婉的女人!
“我只是一会儿要将这个头发带去给我朋友看看,这孩子失了那么多的血,我怕他跟不上营养,先让朋友帮忙看看,他缺什么微量元素而已。”
沈淮墨淡淡地,不经意地将信封再度扬了扬。
白色的信封像一块磁石,吸引着云朗伸手。
可就在他触及信封之前,沈淮墨的手一转,信封已经回到了公文包里。
云朗的反应让他满意。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想如何促成他和盛世云庭,以及和自己私人之间的合作,可云家在云海的实力不容小觑,恐怕根本不是他能够驾驭的。
如此,只能拉着云朗下水。
而霍婉昨天的反应……无疑是一个突破口,一个让他眼前一亮的突破口。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管心中的猜测能不能得到证实,可在证实这个猜测之前,已经能够做很多的事了。
如果自己和云朗是棋逢对手,那么霍婉和睿睿,无疑可以好好地牵制住他的对手。
云朗却突然出声,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随便找个女人和孩子来糊弄我,就可以让我听你的?你是不是太天真了,沈,淮,墨。”
沈淮墨友好地一笑,“说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怕您跟我一样担心昨天那个孩子,所以告诉云先生一声。既然云先生不喜欢,那沈某以后不提便罢了。”
云朗眸色一沉,明显带了几分怒意。
直觉告诉他,沈淮墨给自己下了一个局。
而这个局是真的,还是假的,不得而知。
昨天那个叫霍婉的女人,慌得六神无主,不像是作假,而且孩子受伤,的确也很严重。
沈淮墨的手覆在大理石桌面上,一下一下地轻敲着,“云先生,如果您没事,我就先走了。”
说罢,便起身,往门口走去。
云海的人皆道云家三少云朗沉稳内敛,永远的波澜不惊。
可此刻的云朗,却是暴躁的,愠怒的,随时会爆发的。
沈淮墨的背影都染了一丝志得意满,越往门口走,唇边的笑意就越深了几分。
出门前的最后一刻,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听到了云朗的声音……
“沈淮墨,你到底要什么?云石的投资吗?我会尽量促成的。”
“盛世云庭这么优秀的合作伙伴,我相信云石投资是不会放弃的,”沈淮墨没有回头,只微微颔首,“再见,云先生。”
“沈淮墨!”
云朗蹭地起身,站到他面前,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眸瞳里一片肃杀之气,“开出你的条件!”
沈淮墨淡淡勾唇,做出勉为其难的样子,“既然云先生让我开,那我就开一个。”
“说!”
“用云家的势力,帮我在云海找出一个人来。”
“谁?!”
睿睿第二天便出了院,和霍婉一起住进了兰苑。
小家伙因着不暂时不能上学,还郁闷了很长时间,可就在一段时日后妙妙也住进来之后,就不再有任何的怨言了,只每天打着石膏跟在妙妙身后,小跟屁虫一样,屁颠屁颠地要做人家的独臂骑士。
可妙妙显然十分地不领情,总是端起小公主的模样。
两个大人坐在桌边,看着追逐在院子里的两个小人,总算落得一处清静说话的所在。
霍婉看着简汐熟稔地端起紫砂茶壶,三起三落地将自己面前的杯子注满,才悠悠开口,“这泡茶总是不好学的,需得能静心才好。我看你状态还不错。看来沈淮墨对你尚可。”
只说是尚可,是因为实在无法揣度一个已婚男人的心思。
若说是他对简汐极好,这段时间来通过自己的观察,那也是说得上的。
只是不能在简汐面前说这样的话。因为说了,就变成了劝。劝她和沈淮墨走到一起。
于理,不合。
简汐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将茶壶缓缓放下,素白皓腕也执起一方精致的茶杯,放在唇边浅浅啜了一口,才道,“茶很香,很容易让人喝了上瘾。我不过也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罢了。很好笑,是不是?”
眸中已经穿云带雾,隔着薄薄的水汽,看着霍婉。
这段时日以来,有两个小家伙的陪伴,有他无微不至的照拂,又住在这样与世隔绝的园子里,到是真让她忘了许多。
苏二字,更是禁忌得谁也不会去提。
她不会,是因为害怕失去。
他不提,却不知是因为怕失去她,还是失去苏了……
“简汐,”霍婉皱了皱眉,隐隐觉得今天的茶水发苦,却也依旧执起壶将茶水再泡了一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