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刚要回嘴,高纪儒又瞪了她一眼,“看什么,快睡!”
她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头都快要炸掉了。
“我没事!”她现在要是不立刻拿着韩佳佳的偷腥照片出现在主编面前,估计明天她就不用去杂志社上班了。
“这么有精神,看来死不了”,高纪儒那双眼眸布满了血丝,嘴唇也发白,那样子不甚疲惫。
“你昨天晚上不会没睡吧?”沈澜伸长了脖子问。
高纪儒白了她一眼,慢慢闭上了眼睛,“如果你确定可以活蹦乱跳,就去外面山坡蹲着。”
沈澜一听,郁闷地挠着头发,这个男人,他分明救了自己,可是着恶劣的态度真让人抓狂啊。
扭头看着桌子上瓷碗里的中药,沈澜端起咕咚咕咚,就当水一般解渴,喝完擦了擦嘴角。
夜里山谷寂静,沈澜的腿还疼着,不便下床。她看着窄小的单人间,也知道这是农家乐,条件相当差。
高纪儒靠着窗,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月光有些惨白。
梦里,一个四岁的男孩,站在车门外用力地拍打车门,喊着他妈妈。
可是那个姓顾的男人却狠狠地开动了车子,撕裂的喊叫,四岁男孩的哭声…
他的妈妈在他四岁就抛弃了他,跟了那个姓顾的男人。
后来长大后,他知道那个夺走他妈妈的男人叫顾文天,他的两个儿子,顾城、顾简。
高纪儒修长的指尖深深陷入木板内,渗出嫣红的血。被噩梦缠绕地十分痛苦。
沈澜睁着眼看月,不小心看到他,有些不忍,慢吞吞地一瘸一拐来到他身边,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像是得到了救赎般,他的手紧紧地扣住她的手,彻夜。
鸡叫,天明。
高纪儒睁开眼,看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人,那只小手被自己捏地红肿,血迹沾在她手背上,他小心地去抽桌上的纸巾给她擦,直到看到她睁开眼,“你究竟要什么?”
“啊?”沈澜惊醒,一头雾水,直到看到此刻两人暧昧的举动时,猛地想抽手。
可是,高纪儒的手不遗余力地抓着她。
“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无论你要什么”,高纪儒的声音,微微有波澜。
沉默,许久。
沈澜的眼里,没有喜悦,有的是思索,是谨慎。
而高纪儒更加执拗地等着,两人无言。直到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