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道:“你说得是,并不一定有关联,本王不能胡乱怨人,倒与皇上起了嫌隙。”
“对,对,对,就是这个理。”钱忠贤怎么都没想到,楚王会这么好说话,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大松了一口气。
苏景云回头朝内室看了一眼,道:“本王要进去看看王妃,就不留钱总管了,钱总管请回罢。”
钱忠贤本想寻个机会,找产婆问问情况的,但苏景云都已经直截了当地送客了,他哪还有胆子继续留下去,只好行了个礼,走了。
苏景云就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冷笑。
钱忠贤的身影,消失在坤元殿外,苏景云马上扬声喊道:“观言!”
观言应声而现:“殿下。”
苏景云唇边啜着一缕意味不明的笑容,道:“去给钱大总管送钱,该怎么说,你知道的。”
“是,属下遵命。”观音应了一声,朝外去了。
室内,何田田的痛哭声,合着凄厉的惨叫声,一直不曾间断。苏景云转身朝内走去,端铜盆的侍女马上撤下,另有侍女掀开了门帘。
他迈着大步,冲向床边,把手覆上了何田田的肚子:“真的没事??”
何田田正哭着呢,一时刹不住车,哽咽着道:“他走了?”
“走了。”苏景云掏出帕子,给她擦眼泪,“别哭了。”
“哎呀妈呀,总算走了,不然这样哭着喊着,肚子真的要疼了!”何田田松了口气,捧着肚子,瘫倒在床上,“快给我把衣裳脱下来,湿漉漉的,难受死了!”
苏景云不放心,亲手脱下她的裤子,看了一眼,见并无血迹,心里的石头方才落了地,抬头去看她刚脱下来的大袖衫,问道:“衣裳怎么会是湿的?”
何田田得意洋洋地翻开衣襟,拿给他看:“瞧,我让锦瑟事先在里面缝了棉花包,把参汤全倒里头了,怎么样,技巧很高超吧?”
苏景云把衣裳接过来,用手捏了捏,里面果然湿漉漉的,吸满了参汤。他把衣裳递给旁边的侍女,让她拿去给曹提点,检查一下参汤中的成分,然后一把将何田田搂进了怀里:“吓死我了……怎么会想到这法子的?你预先知道,皇上会赐你参汤?”
“我哪儿有那么神啊?只是担心他又逼着我喝药而已。不过这法子不错,以后这棉花包,就是我衣裳上的必备之物了!”何田田今日完全是靠自己的能力,化解了一次大危机,心里得意得不得了,一点儿后怕的感觉都没有。
神经真够粗的……苏景云突然又很想揍她:“我刚才接到消息,说你在马车上肚子疼,差点把我给吓死了,你知道不知道!”
“真不经吓。”何田田白了他一眼,还是很得意呀很得意,不顾肚子大,硬是躺在床上,把二郎腿翘了起来,一晃一晃。
苏景云按着额角,坐到旁边去了,免得自己忍不住,真的会揍她。
何田田伸长胳膊,戳了戳他:“哎,我刚才的演技,高不高超?那个姓钱的死太监,有没有信以为真?喂,对了,你有没有趁机打他一顿,给我出出气啊?皇上之所以揪着我的肚子不放,全是因为他通风报信咧!”
苏景云真是忍不住了,起身坐回床沿,伸手握住她胸前鼓胀的小山包,使劲一捏:“你这满脑子的思路,能不能正常一点?你现在最该担心的,难道不应该是皇上吗?你并没有真的小产,难道瞒得住?等消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说不准一碗带毒的参汤,又赐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