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些人,还不是侍卫或侍从,而是穿戴整齐的幕僚,甚至还有一些大吴的高级将领和官员!
天哪,丢人丢大发了!没脸见人了!
为什么每次她出场,都要以一种贻笑大方的方式!像她这样的穿越女,不是应该到哪儿都带着隐形的光环,闪闪发光吗!
何田田脸红似火烧,使劲地朝苏景云怀里扎,想要把自己藏起来。不过,这举动是不是也挺丢人的?她正纠结间,突然发现,在场所有的人,面色都很凝重,注意力压根就没朝她身上放。
她忽有所悟,冷静下来,戳了戳苏景云的胳膊,小声地问:“是不是出事了?”
苏景云“嗯”了一声,把她放到自己身边坐着,道:“情况有变。”
他说的是情况有变,而非计划有变,何田田不自觉地心跳加速:“是南疆,还是京城?”
苏景云的手捏成拳头,复又展开:“是宫里。皇上病重,消息却被皇后瞒了下来。若非我们在宫里有人,恐怕等来的,就是皇上驾崩,晋王登基的消息了。”
这可不是一般的大事!何田田急得站了起来:“一旦皇上驾崩,朝政被晋王和皇后把持,你就真只能一辈子当反贼,无法见光了!”
岂止无法见光,就连他的子子孙孙,都得一辈子生活在阴影中,连祖宗传下来的姓氏,都得丢掉。
而且他又不是真的反贼,被污诟陷害,奇耻大辱,此仇若是不报,心如何能甘!
难道她真要做一辈子的欧阳夫人,让孩子跟着别人姓?
何田田越想越急,紧紧攥住了腰间的丝带。
苏景云连忙拉她坐下,扣住了她的腰,不许她再乱动:“你急什么!当心肚子!”
何田田一把攥住他的手:“我要进宫,去给皇上看病!只有皇上顺顺当当地活着,你才有希望平反!”
苏景云神色平静:“那你打算如何进宫?又如何说服皇后?”
何田田毫不犹豫地道:“我跟你来船上的事,没有人知道,我现在回去,依旧是欧阳夫人,我让欧阳诚制一味新药,谎称服下后会长生不老,然后跟着他,进宫献药去!”
且不论这方案可行不可行,苏景云已是被气到想揍人了。他压低了声音,冲何田田怒吼:“你就非要当回欧阳诚的老婆,才能进宫给皇上治病?!”
何田田一瞪眼:“你不放心?那你跟着一起去呀,你可以当个长随,帮着捧药。”
长随?让他当欧阳诚的长随?苏景云把拳头捏到噼啪响,断然否决:“我以曲歌的身份,带你潜入宫内,先弄清皇上病情如何,还有没有救再说。”
偷偷摸摸地去,真的比正大光明地去好么?何田田嘀咕了几句,道:“那你还是得用欧阳诚,谁知道到时得用什么药,得让他提前制好了备着。”
中医博大精深,但论起起效快,还得西药。他们此次救治皇上,也是在救他们自己的命,必须争分夺秒。
何田田讲的是正理,正因为是正理,苏景云的脸显得特别臭,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直接挥挥手,让议事厅里的人都退下了。
蓝雨像是有话要说,但此时的观言,顶替了以往福公公的职责,一把捂住她的嘴,把她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