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苏景云断然否认,“‘爱宠’这个称号,不是你自己封的么?要不是你说,本王还不知道呢。”
天雷滚滚而过,何田田顿时又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深痛感受……
好半天,她才提起精神来,扯着嘴角冲苏景云假笑:“殿下,其实我觉得,我也没那么受宠,真的……”
苏景云瞥她一眼:“那福公公……”
“受宠!受宠!我就是你的爱宠!”何田田欲哭无泪,在心里扎了个小人,翻过来覆过去,戳了无数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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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小寒风,呼呼地吹着,初冬的小树枝,光溜溜地秃着,裹在华丽织金猩猩毡里的何田田,心情就跟天气似的,拔凉拔凉的。
什么叫想什么,来什么!什么叫祸不单行!什么叫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她昨儿还在问苏景云,会不会被皇后叫去训话呢,结果今天宫里就来人了,说是皇后有请!
她多希望进宫的路,能够长一点,但几个如狼似虎的太监和侍女,非把她塞进了苏景云的专车里,说这是楚王的吩咐,爱宠就要有爱宠的待遇,爱宠就要有爱宠的特权。
去他的“爱宠”啊,这个游戏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
她会被皇后虐死的吧??
她担着惊,受着怕,在凤翔宫前下了车,由宫女们领着,进了宫门。
皇后年约四十,保养得宜,一看就知道是晋王苏修文的亲妈,长得跟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
“妾身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何田田俯身行礼。
“不必多礼,何良媛,听说你是楚王新晋的爱宠啊。”皇后的笑容,亲切犹如和煦春风,一双亮晶晶的凤眼里,却是闪烁着不知名的光。
“不是!”何田田斩钉截铁地否认,“这都是谬传!谬传!”
“何良媛就别谦虚了。”皇后端起一盏香茶,慢慢地吹了吹,“你如果不是楚王的爱宠,他怎么会让你住坤元殿呢?”
“他是故意的啊,娘娘!”何田田呼地一下站了起来,痛心疾首,“娘娘,您不知道哇,楚王殿下小心眼啊,就因为被妾身拿戒尺打了几下,一直怀恨在心哪!他明知妾身只是个末等良媛,还非要把坤元殿塞给妾身,就是想让妾身成为众矢之的,饱受摧残啊!您今儿要是打了妾身,罚了妾身,他可就算是达到目的啦,一准儿会躲在嘉乐殿偷笑啦!”
“谁说本宫要打你,要罚你了?”这何田田还挺狡诈的,知道先发制人,经她这样一说,她还怎么好意思动手?皇后干笑两声,脸色有点不自然了,“看来是本宫误解了?原来你在楚王府,过得并不如意?”
“岂止不如意!简直就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哪!”何田田激愤不已,慷慨激昂。
“如此说来,你不但不受宠,反而是楚王最痛恨厌恶的人?”皇后嘴里问着她,目光却落在她身后。
“对,没错!”何田田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