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了?”苏景云似乎是倦了,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但听起来依旧冷冷的。
“我又没做啥,心什么虚啊!”何田田继续乱按,苏景云沉默不言,按着按着,她就真心虚起来,手法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天,做人太难了,跑路是畏罪潜逃,按摩是心虚,这想来想去,就只剩爬床这条路了啊??
MD,爬床就爬床,不管了,先睡了再说!
何田田忿忿地骂着娘,气呼呼爬上床,朝里头一滚,睡了。
她昨晚几乎一夜没睡,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点,这一闭眼,就睡到了昏天黑地,等再睁开眼睛时,和前天一样,人又是在马车上了。
童思娟坐在她对面,哭得凄惨兮兮:“……我容易么我,在家受大娘欺负,好容易到了军营,又受你欺负……你知不知道,我只有这一次机会的呀,昨天没爬上楚王的床,以后我爹就再不会帮我了呀……”
翠花听得笑嘻嘻,推推才睡醒,还在发怔的何田田:“大小姐,你出息了,现在都会欺负人了呢。”
何田田直直地看了童思娟一会儿:“想爬床?”
“恩!”童思娟淌着泪,重重点头。
“这三天的活儿,全归你。如果楚王问起,借口你自己找。”何田田说着,朝车壁上一靠。
“这三天,楚王由我一个人伺候?!你有这么好?”童思娟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置信,“你别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
何田田从车壁上,歪到了翠花的肩膀上,蔫蔫地道:“实话不瞒你说,昨儿我没把楚王伺候好,楚王这几天,肯定不待见我,所以我还是先躲躲。”
“没把楚王伺候好?”童思娟的眼神,马上变得暧昧起来,探着身子朝她跟前凑,“何小姐,你是不是功夫不到家啊,我临来军营前,家里特意请人教过我几招的,要不要我跟你讲讲?”
“别别别,我跟你,其实也没那么熟。”何田田无精打采地摆了摆手,翠花马上一伸胳膊,把童思娟推开了。
童思娟仔细观察何田田的神色,发现她真是精神萎靡,士气低落,这才真信了她的话,欢欢喜喜地摸出一面小镜子,勾勒她的脸去了。
翠花推推何田田的脑袋,小声地问:“木盒子?”
何田田点点头,嘤嘤两声,抱住了她的胳膊。
翠花当机立断:“装病吧,就说你得了失心疯!”
“啥?!”何田田猛地抬头,怒目看她。
“肚子疼,肚子疼!”翠花好脾气地哄了她两句,把她按趴下了。
何田田的体质,大概比较特殊,越是装病,越是不病,连前几天的晕车症状都没了,一天跑下来,面红体润,活蹦乱跳。
没奈何,只好借了童思娟的化妆品,满满地涂了一脸的菜色。
晚上吃饭,她就没露面,福公公忙里慌张来看她,发现她果然面色不佳,只得遗憾着罢了,叮嘱她好好养病,争取早日再上岗。
虽说是为了躲苏景云,才刻意装病,但不用伺候他的日子,实在是太舒服了!何田田歪在被子上,啃着翠花从土匪窝里顺来的零嘴儿,快活得直哼唧。
突然,帐门被人推开,一阵冷风呼呼地灌了进来,何田田冻得一哆嗦,举着一根大麻花跳了起来:“谁啊,慢点开!”
帐内光线忽地一亮,苏景云英姿飒爽的身影,出现在帐篷门口,他的幽深目光,从何田田油乎乎的手上扫过,音调骤然一沉:“装病?”